宇文邕静默一会,现在开口道:“古来商贾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现在官见了商,都点头哈腰就差喊爹叫祖宗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阴沟旮旯里蹦出来的怂蛋,忒恶心了!”
虚日嘀咕道:“呵……诶呦,这回可是用对词了!我要是有个有钱的爹,肯定比他嚣张!”
“你看我干嘛,我说的都是实话,谁像你似的低调富二代,高配官二代。”搞不好以后还是个“皇二代”,虚日抽动嘴角,把目光移到旁处,但还是感受到背心那道灼热的目光。
看县令出了一脑门的虚汗,时不时抬胳膊擦拭,想来这陈海彪绝对是个不一般的人物,这县令当的也是窝囊。
两边惹不起,这倒让虚日想起刚才有人提到,“云阆苑京中有人”,只怕是个不好惹的人,而陈海彪不过是狐假虎威,招摇过市。
县令走近陈海彪,附耳低语,陈海彪把玩胡桃的手略有停滞,旋即又转起来,只是互相碰撞的“咯咯”声大了一点,透着火气。
陈海彪垂下眼睛视线聚焦退避在身边的两个人,眸光泠泠,之后回转视线,错过县令,朝他们走了过来。
虚日看这人国字脸上两道法令纹如两柄锋利的刀,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一人,他回头看到宇文邕那对眸子里流露出的讥诮。
陈海彪拱手道:“不知是宇文公子,请见谅。这小人实在无眼冲撞公子,本不该闹今日的误会,我家主跟宇文将军也是世交,既然他们惹了公子,陈某人愿意把他们交出去,可别因为这些杂碎坏了两家交际。”
景仲仍旧一张别人欠了他钱的脸色,不过也照理回应,道:“陈掌事既不偏袒,今日之事说清楚便好,你的人我不要,若是该我之事定不假手于人,不归我管之事,我也定不插手。”
从县衙出来,已经是黄昏,这会肚子识时务的“咕噜咕噜”叫起来,虚日深吸一口气,景仲在里面留了一下这才跟上来,他忍不住问:“景仲哥哥,你那钱袋当真有那些钱?”
景仲一改冷峻,笑起来,道:“自然没有,我一武夫哪有那些钱,端少爷倒不问我那钱袋绣了什么。”
虚日挥挥手,显摆的明显,道:“哥哥连双新靴都买不起,哪里会有那么复杂精致的钱袋,若不是他爹赏赐,就是……”他嘿嘿一笑,促狭的挑了挑眉。
宇文邕追问:“就是什么?”
“思慕之人所送呗!”
景仲脸上一红,故作愠怒,一手一个把他们抱在怀里,朝府走去。宇文邕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淡出视线的县衙,眼睛里泛着忧郁。
他想起离开时那个男孩的神色,惊恐之色让他挥之不去,他猜想今天这个陈海彪一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男孩的两条腿胖瘦差距甚大,当他蜷起来都不被人发现,他开始担忧男孩的命运。
渐渐天空遮上一层黑幕,他们离开正阳街时还没有听到异响。
云阆苑有一排厢房,这里是不接客的,白天嘈杂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可是一到夜晚就会有凄厉的哀怨声传出来。
张屠夫家的小儿子不日前出了怪事,一家人这才注意到夜幕降临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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