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大概就是顶着青青紫紫的模样,让谢老夫人和谢渊以为谢嬛姐弟欺负了她,罚着他们连跪了三天祠堂,就连谢青珩也没放过。
陈大夫手脚利落的替苏阮处理了受伤的伤口,又上了药包扎好后,这才起身说道:
“伤口太深,短时间内这位小姐恐怕都不能用手了。”
“侯爷须得告诉下人,每日记得按时替她换药,辛辣、味重的东西别吃,我等下写副方子留下来,若是手疼的厉害了,就照着方子熬了药让她服下,切记伤口愈合之前不能碰水。”
谢渊在旁一一记下之后,这才道:“谢谢陈大夫。”
陈大夫留了药方之后,谢渊便让人将他送了出去。
等到陈大夫走后,房间里面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谢渊站在床前,看着手里被包成了粽子的苏阮,目光落在她因为失血而有些泛白的脸上,嘴里原本想要说的斥责的话,到了嘴边直接变了:“手还疼吗?”
苏阮:“疼。”
谢渊愣了下,就听到苏阮认真说道:“很疼,伤口划得有点深,而且刚才又崩开了,那药上了麻麻的,这会儿疼的没知觉了。”
谢渊从来没见过苏阮对他服过软,更没见过她对他喊过疼。
他还记得他刚到荆南,见到苏阮和陈氏的时候,小小的女孩儿正抓着剪子,恶狠狠的扑在一个想占她母亲便宜的人身上。
她脸上又红又肿,肚子上被踹的几乎直不起身来,可她却依旧稳稳拿着那剪子,只差那么一点,就刺进了那个男人的喉咙。
后来他替苏阮看伤的时候,问她疼吗,她说不疼,只是背着陈氏,撩开裤腿的时候,拿着伤药像是跟与人搏斗的一样,一把就摁在了伤口上,疼的呲牙咧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那就是苏阮留给他所有的印象。
此时苏阮突然叫疼,让谢渊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渴了,你能不能替我倒杯水?”苏阮看着谢渊。
“啊……哦,好。”
谢渊失了往日精明,闻言连忙走到一旁倒了杯白水过来,原是想要递给苏阮,可突然想起她手不能拿东西,便有些迟疑,他知道苏阮很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靠近。
他正想着要不要找个丫环进来伺候苏阮喝水,谁知道床上的苏阮却是突然侧了身子,然后就着他的手,低头喝起了水来。
苏阮的头发有些乱,后背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清理了,可当她低着头时,后颈处隐约还能见到几道伤痕。
谢渊看着她难得安静的样子,被那鞭痕刺得眼疼,手中的茶杯握紧了几分,突然便开口道:“苏阮,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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