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子想了想,也觉得祁文府说的有几分道理。
明宣帝已经去了皇庄,而太子年少掌权,又经历了乱军之事,朝中有一大批曾经投了叛军的官员替换,正值百废待兴之时,如今所有人都在筹备着太子登基之事。
这个时候成亲,的确算不上是好时候。
祁老爷子知晓祁文府和苏阮都是有成算之人,便也没再追问,只是看着祁文府端着药碗将汤药饮尽之后,替他取了两颗蜜枣让他含着,一边问道:
“你的伤势如何了?”
祁文府说道:“已经好多了,就是娘还紧张着,不许我出门。”
祁老爷子说道:“你娘这次被吓坏了,天知道你死讯传来时,她险些哭瞎了眼睛,要不是后来你回来了,让得她大喜之下冲散了病气,否则这一场大病怕是能要了她半条命。”
祁文府也知道他和苏阮之前假死吓坏了祁老夫人,可是当时情形不容他多想。
想要瞒过沈凤年和宇文峥,就得先要瞒过自己人,否则稍微露出半点儿破绽,被人察觉到他和苏阮根本未死,那他们所做之事就会功亏一篑,甚至惹来无尽麻烦。
祁文府当时没想让越骞告诉任何人,而且那时候他也还防着越骞,所以让越骞前去准备“尸身”时,未曾告诉过越骞他手骨曾经断过,接骨之后右手手骨比之左手要大上一截。
他借此给萧勉留了线索,是因为他知道萧勉知晓他身亡之后,必定会亲自查验尸身,而他却又将断玉送上,萧勉定然能猜到他们假死的打算,甚至以多年默契,他也会明白他们想隐匿行踪之下,想办法大张旗鼓的运送尸体入京,替他们遮掩形迹。
祁文府他们到了安昌,说服了贺泉发了讨伐书后。
萧勉便猜到了他们所在,一边佯装扶灵入京,一边却是独自前往了安昌,与他们会面,后来更将他们装于棺木之内,于沈凤年等人严防死守之下明目张胆的送他们入了京城,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祁文府假死之时就已经知道他身亡消息传来,祁家上下定然担心,可当时他别无选择。
祁文府说道:“是我吓到了娘。”
祁老爷子看着祁文府,沉默了一会儿才突然开口:“子嵘,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祁文府微侧着头:“和沈凤年有关?”
祁老爷子神情一怔,随即脸色微变:“你知道?”
祁文府低声道:“嗯。”
“什么时候?”
“宫变之后。”
祁文府能感受到祁老爷子的惊讶,对着他说道:
“之前我就曾觉得奇怪,在荆南时算计于我的人像是极为清楚我的性情,甚至连我所想每一步都能预算其中。”
“还有萧家,宁家,以及京中以前的一些事情,我总觉得沈凤年身边应该有个极为熟悉我,甚至与我们祁家有关之人。”
“否则他不会那么清楚我的事情,甚至让得祁家千丝万缕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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