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闷的让人心燥,马万里家的院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在房内抄东西的佐史听到动静出来看。
刚跑到门口,就被七八个农汉围来,顿时就一顿拳脚。
“死人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正发狠的农户就是一惊,都停下手。
黄皮肉少的官儿躺在地,口里还吐着血泡,刚死不久。
看他身的脚印子,多半是斗殴的时候直接给人踩死。
除了他之外。
能喘气的佐史就剩下一个,其余全给撂倒了。
“我的娘啊,这,这怎么办?”
这些人都凭着一股子劲儿,这时候真打死了当差的,一时六神无主。
“这会咱们犯了大事了,完了。”
张成挤了进去,站在院儿中央,高声说,“怕什么,这狗日的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他们好过。”
“可,可是闹了人命。”
万春低声说。
“闹出人命咋的,他们把咱们当人了?”
张成指着税官儿,“他把咱们当啥了?你家的东西是白来的?马家的媳妇就不是人命了?”
“我,我....”万春给问的红头涨脸。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涨红了脸,看着地的尸体也少了惧意。
“那咱们该咋办?”有人这么喊。
张成踩了一脚刀柄,扑刀弹起来,他一手抓住,大声道,“能咋办,人已经杀了,与其等官府来抓咱们,不如主动出击,到时候把县里的官儿一锅端了,咱们也坐坐。”
“对,咱们也坐坐!”
这话听的来劲,人群轰的一声乱了起来,七嘴不舌的吵个不止。
“这王八蛋想逃!”忽然,有人叫道。
受了伤的佐史给吓得半死,一直缩着不敢动。
见村民都吵闹起来,才想趁乱溜走。
刚爬了几米,就给人发现,站起来就想翻墙逃跑。
“杀了这狗日的。”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
一个年轻的后生捡起掉在地的扑刀,一刀从背直接扎进心窝。
......
张成杀了三人。
头一次杀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大好受。
以前也就宰过鸡。
他现在都记得,当时抹鸡脖子的时候闭着眼抹的,溅了一手血。
从没想过自己的手会沾人血。
或许是这狗世道麻木了,除了有些焦躁之外,并没什么罪恶感之类的情绪。
想着也是。
“真应了老杜那啥。”
张成想骚情一番,一张口望了词,想半天才记起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爷,怎么酒肉还臭了,应该香啊。”
从黄石村跑回来的陈粮累个半死,一听什么‘朱门’什么酒肉的流口水,人也活了一般,奇怪的问。
“你知道个屁。”
张成瞪了陈粮一眼,简直对牛弹琴,问正事,“事情办得怎么样?”
“爷,你可真神了。”
陈粮一脸兴奋的说,“我只把爷的话给黄石村的村长一说,他们就应了。”
“以后多学着点,跟着爷,别说吃饱饭,混个漂亮娘们都是小意思。”
“爷,我一直有些担心,他们不会告发咱们吧。”
张成听着一笑,“告发?你有这闲工夫,先随他们进城,把县内打点好,就等晚起事。”
“成哩,我这就去,爷您就放心吧。”陈粮应一声,拔腿又往县里赶。
封阳县是个大县,城里驻军千余人,张成敢打封阳的注意,是这县官太不是个东西。
这几年,年年都有战事。
朝廷兴兵,各州得补充兵员不说,赋税更重。
就他所在的封阳县,都饿死不知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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