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彻底惊呆。
她似乎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一地碎纸。
云画呆愣愣地蹲下来,看着那一地的碎纸
“薄司擎,你干什么!”
办公室门被忽然推开,顾淮一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是临时有急事,要调用电脑里的文件,本想敲门,可是却忽然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他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地的碎纸,还有云画那惨白的脸色。
顾淮一有些恼怒地看着薄司擎。
现在的薄司擎,或者说是失忆之后的薄司擎,其实顾淮一一直都觉得,失忆不失忆的,对于薄司擎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是那个薄司擎。
可是此刻,顾淮一无比清楚地感受到了,眼前的这个薄司擎,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薄司擎。
当然,也不是云画所认识的那个薄司擎。
或者说,不光是现在的这个薄司擎,以前那个薄司擎,同样不是他所认识的兄弟。
他所认识的薄二,不是会草菅人命、公报私仇的人!
“我需要重新审视我们的婚姻了。”
薄司擎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他的脚,从一地碎纸上踏过,留下一枚枚破碎的脚印,一如她此刻的心。
“薄司擎你!”
顾淮一看着薄司擎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再回头来看云画,他眼中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画画你先坐一会儿,我有点事情,很快就弄完。”
顾淮一说着,快步走向电脑,只是看着那一地的碎纸,再看看云画那比纸还白的脸,他终究是绕过去了,没从那一地碎纸上踏过。
顾淮一从电脑里发了文件,又飞快地出门。
前后也就五分钟的功夫吧,他就又飞快地跑了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办公室的地板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他看了一眼,所有的碎纸片都被云画给装在了那个手提袋中。
“画画”
顾淮一看着云画,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云画却深吸口气,抬头,“没事,你说吧。”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只是微红的眼角,暴露了她的心情。
顾淮一也不敢再提这个话题,直接说,“薄他也走了,我们现在过去吧。”
云画点头。
一路上,顾淮一欲言又止,云画一言不发。
到了地方,云画看到了凌南。
“来了。”凌南跟她打了声招呼,又多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云画摇头。
顾淮一也无奈地摇头。
这种事情,他一个外人,不合适说。
只是他完全想不明白,云画和薄司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薄司擎那么喜欢云画,怎么会怎么舍得如此伤她?
“咳。”凌南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而且他们时间有限,“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云画点头。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
凌南说道,“前段时间,我们抓获了一个被国际刑警通缉的杀手,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保密,他三个月前才回国结婚,金盆洗手,不干了,自己做点小生意,但是呢,因为一次意外的查酒驾,他被我们办案民警怀疑,之后被带回所里调查当时他老婆怀孕了,在车上,他也没想逃,就跟我们回来了。”
“我们核对信息,确认他的身份之后,他就都招供了。也是为了他老婆和孩子吧,他不想被引渡到国外,希望能在国内服刑,考虑到他有坦白的情节,以及还有其他一些立功表现,他会被关押在国内特殊的监狱中服刑。”
“他招供的东西,对我们来说非常有用。其中有一条,涉及到7年前的东山疗养院一案。”
凌南顿了顿,看向云画。
云画的脸色隐隐发白,“然后呢?”
“他说他参与了东山疗养院一案,但他没有动手。”凌南说道,“他隶属于国外的一个杀手组织,接的活也都是通过组织的。东山疗养院的那个案子,他们组织分派了一个5人小组去完成任务。其中2人作为后方支持,3人作为行动小组,执行那次任务。”
“下达任务的金主,只有组织知道,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并不知晓,他们只负责在任务结束之后拿钱,按照分工不同,他们每人拿到的报酬从100万美金到200万美金不等。他个人拿到了150万美金。”
“这个任务的执行周期是15天,他们用了12天进行方方面面的部署,又用了2天进行最后的确认,但就在最后一天即将执行任务之前,3个任务执行者中的3号,死了,组织也通知他们,更换一个代号为的人,代替3号执行任务,并且让他们所有人都配合的行动。”
“于是形势就变成了,4个人进行任务支持和扫尾,真正行动的只有一人。”
“而任务的最终目标也变了。原本的任务目标只有东山疗养院的院长段辛海一个。但是擅自改变了任务目标,疗养院里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其中院长段辛海更是惨遭虐杀,就是最终案发后警方发现的那个样子。”
“本来任务目标忽然改变,扫尾工作是很难执行完善的,但是拿出了一份非常完善的扫尾计划,交给他们,让他们直接照着执行。”
凌南看着云画,“也正是有了这份扫尾计划,才让警方在案发现场几乎一无所获,并且后续,几乎没有获取到有用信息。”
云画的嗓子有些发干,“这跟薄司擎有什么关系。”
凌南的表情也很难看,“被我们抓获的这人,并不知道的身份,也没有看到的脸,自始至终,他就只见过一次,就是在行动结束之后,他们去扫尾,碰上了即将离开的。他说他看到看到的腹部,有一道伤疤。他把伤疤的形状和位置给画了出来。”
凌南调出了那人画的图片给云画看。
随即,又调取了七年前薄司擎在基地留存的照片,伤疤的位置和形状,一模一样!
“我们查过了,薄司擎身上的这道疤,在七年前你们的任务出事之后,就没有了。档案上记录的是,通过特殊手段消除掉了,虽然没能完全消除,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疤痕形状了。”凌南说。
云画紧抿着唇,“你们就是靠这道疤痕,判定他就是?”
“你有什么异议可以说。”
“东山疗养院案发当时,他根本就不在国内,他在国外执行任务!”云画冷声说道,“再说了,一道疤痕,或许是有人故意伪装陷害他的!”
“我们调取了他当年在国外执行任务的记录,他们国外的行动每天都要上报,在东山疗养院案发的那段时间,他以调查为名,失联60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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