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延伸到这里,细胞体和的关系,方然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同时也料想到,盖亚生命演化的历史上,细胞体的出现,应该是在的出现之前。
虽然那样的存在,甚至,没有资格被今天的学术界称为生命,因为它们不会繁衍。
浩瀚的原始海洋里,恒河沙数般的原始生命,随波逐流,吞噬一路上碰见到各种奇怪有机物,甚至与附近较小的同类合并,这些生命成批诞生,成批死亡,即便受环境的摧残而损失了绝大部分,也还是有无数的个体存活下来。
同类,的确如此,原始生命和后来的任何生物都不一样,它们并没有能区分彼此的。
有机大分子的聚合,进而形成类似于细胞的结构体,从生物化学层面解释,细胞外膜,内构的方案几乎唯一,借助多孔岩石、黏土聚合起来的原始生命,虽然没有完整的,却可能含有随机吞噬的核酸片段,细胞体内的成分五花八门,但,一点也不影响彼此的合并,或者偶然的分裂。
没有的调控,可想而知,最原始的细胞体必定简陋之极。
但在原始海洋里,再怎样简陋的生命,也只有“环境”这一个天敌,而且即便死亡,也不要紧,无数新的有机聚合体又会填补进来,继续在有机物的浓汤里飘荡
一个遍布最原始生命的盖亚,那时候,主宰生命的压根还不存在
在那样的世界里,想必,既没有衰老,也没有分裂。
任何原始生命终结的原因,都必定是环境,而非衰老,想一想也是如此,自发聚合起来的有机大分子,形成最原始的细胞结构,这样的存在,又哪里有什么衰老可言
除非受到环境的破坏,结构解体,否则这些最原始的生命,原则上讲,可以一直游荡在原始海洋里。
直到盖亚的时间尽头
没有衰老,无限长的寿命,即便只存在于如此简陋的生物之上,还是让方然憧憬。
然而某一天,某个原始生命的细胞体内,偶然拼凑出了一条非同寻常的核酸长链,一切就全都变了。
这条长链,蕴含着生命密码的,编码的功能,在盖亚中从未出现过:
根据这条指令,制造出的若干蛋白质分子,拥有一个匪夷所思的新功能,新制造的蛋白质分子,与细胞体内其他漫无目游荡的蛋白质分子协调后,组成了复杂的结构,这种结构,能解开长链的碱基对,并利用游离的碱基,复制出顺序一模一样的新长链。
这样的尝试,起初,必然迟缓而笨拙,然而在遍布盖亚的无数原始生命体内,类似的偶然,自我复制的尝试,每一天都会进行无数次。
漫长的时间流逝,一秒钟,一分钟,一天到一年,无穷多次的尝试,终究会有一天,意味深长的链条被拼凑出来,一旦有了完整的复制功能,这条被命运选中的长链,就注定会不断分裂,占满盖亚,用近乎无限的数量去争夺生存资源。
最终,世界里所有无法分裂,无法繁衍的原始生命,都将在生存竞赛中消灭殆尽。
生命最初沾染的,是繁衍。
雅卡尔的话,不正是在形容这样的景象吗。
永生不死的原始生命,出于偶然,藉由长链而获得了复制,分裂的能力,最终取代盖亚里的“绝育种”,进化论的第一次演绎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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