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从无到有,概率如此渺茫,并非是可以用一句“奇迹”敷衍的。
从原始海洋中遍布的有机物分子,到第一个生命,这无中生有的神秘过程,似乎缺少任何一个中间环节最初的生命,有机化合物的堆砌,要么是“死”,要么是“活”,半死不活的中间态何其荒谬,但这也就意味着,从非生命到最初生命的近乎无限大的距离,演化,是在一步之内跨越的。
一步跨越近乎无限的距离,怎么想,都觉得完全没可能。
方然的脑海里,飘过一个惯用的比喻,概率极小的事件大概是怎样呢,好比台风过后,散落一地的零件被拼成波音141客机,当然,这根本不可能,然而套用在生命演化的从无到有上,不可思议的奇迹,却又实实在在的曾经发生过。
又或者,是达尔文的进化理论出了问题。
坐在计算机前,手指在鼠标上来回摩挲,有那么一瞬间,方然的确感觉到,自己对进化论的信仰出现了一丝动摇,查尔斯达尔文的理论,会不会只能解释盖亚的生命演化,而不能解释原始生命的出现呢。
生命的从无到有,和人的必然衰老,乍看去,两者间似乎连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方然却不这样认为,直觉的想,既然生命的本质是,那么,弄清楚生命最初是如何出现的,就至关重要。
分裂就是死亡。
生命中最初沾染的特质,是繁衍。
冥想,思维的火花在跳跃,方然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无数念头。
倏忽间,就在思维的海洋里,他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关键的线索一闪而过,待反应过来,想要去捕捉时,却又连一点隐约的残迹都摸不到。
到底是什么呢,回过神来,理性再度主宰的头脑里,什么也没有。
方然懊恼的关闭浏览器,长叹一声。
一月,冬季的金伯利,被静谧安详的积雪覆盖。
也是锤炼思维的幽静之处。
从飘雨的沉思之后,一连好几天,方然的生活节奏依然很有序,只不过,每天一小时的生命科学研究时间,他始终在琢磨阿尔贝雅卡尔说过的那些话。
对抗衰老,永不下车,雅卡尔的指点,让方然窥见了一丝门径。
要明白生命衰老的实质,或者,至少是其表象,详细解读生命的本质似乎十分必要,但他委实没想到,生命最初的奥秘,“无中生有”,竟然会如此不合常理。
翻看任何一本中学生物教材,原始生命的出现,都是四个步骤:
从无机物出发,第一步到有机小分子,又到有机聚合物,再到有机结构体,前面的三步,都已得到了验证。
唯独最后一步
有机结构体,到真正的生命体,到底是一番怎样的神乎其技
到今天,也没人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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