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好半天思维才渐渐清晰起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却略显潮湿的雕花大床上。
头上悬着一顶桃红印花纱帐身上盖着一床鹅黄绸缎并且洗得有些发白的锦被;
一种淡淡的潮湿的霉味钻入鼻翼,令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声音招来了两个身穿鱼白宫妆长裙,头上随意挽了个流云鬓的宫女子。
她们一见床上的人醒了,俱惊喜喊着:“娘娘,您醒了!”
“娘娘?”北清越听到这两个字后,脑子再次模糊起来。
就听那个瘦弱憔悴的女子说到:“娘娘,您都发烧昏迷三天了,可吓死奴婢了!”
哦!原来是在梦里,可是这是哪里呢?
“娘娘,您当然在自己的寝宫里呀?”一个女子上前轻声回答着。
另一个女子担忧地对同伴小声说到:“咱们的娘娘连着三天都发烧说胡话,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既然梦到了皇宫,那就起来看看梦里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说实话,北清越长这么大,连京城都未到过,莫说皇宫了。
她挣扎着起身想坐起来,可是浑身绵软无力的,试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
两宫女慌忙上前扶住了她,好不容易才靠坐了起来。
北清越只觉得自己眩晕得厉害,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她受伤之后走途无路被逼着跳下了山崖,感觉在空中飘荡了好一会儿才落到石地上,等一落地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怎么再一睁眼就到这里来了?难道人临死之前,还会再做一个梦,借此还了此生未了憾事,再去投胎吗?
北清越活动了一下筋骨,只感觉到自己头重脚轻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竟然感觉不到粉身碎骨的疼痛。
看来做梦真是好,梦里是感觉不到肢体的疼痛的。
她重又睁开眼睛打量着梦里所在的地方,只见这是一个空旷且冷清的房间,房间内的摆设简单又陈旧。
她正好奇着时,就听见外屋有说话声音,随即帘子被掀开。
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约莫四五岁,又浑身脏兮兮的孩子跑了进来,他们边跑还边喊:“娘、娘!”
旁边一女子忙迎上去说到:“二位小皇子,你们慢点,小心摔倒了!”
可两个孩子根本就不听劝告,噔噔的跑到北清越身边。
其中一个孩子伸着手臂拉着北清越的衣袂,含混不清的嚷着:“娘,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这瓷娃娃一般的孩子眉清目秀的,却拖着一条鼻涕虫。眼看就要流进嘴里,他等不及侍女前来收拾,干脆用手背一擦,在脸上留下一条亮亮的”沟渠”。
北清越疑惑地望着孩子摇头:“我不是……”
她才开口,就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你们两个乖乖地站着,都别闹!”那女子边说边把两个孩子拉到了一边,又掏出丝绢替那孩子擦了擦。
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又添了这两个孩子的?北清越努力的回忆着,可就是想不起来。
难道自己梦里,孩子的相貌改变了吗?可是他们分明是一般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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