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璧哥哥,究竟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还不来!”
李玉珏一双美目左顾右盼,仍是没能望见赵沉璧的身影。
此刻天还未亮,悟道崖已是人头攒动,以正一道微微立起的大型柱状石台为心,周围的巨大白色广场,已然汇聚了约莫千人左右,其不乏许多已然跨入远游境界的宗门执事与秘传弟子,但大多仍是开府境的内门弟子,至于已是显灵境的长老客卿之流,倒是一个没有。
李玉珏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头火焰般的红发以一根绳索系之,收束成马尾状置之脑后。
其身着一件映有赤红流云的白色长袍,大袖飘荡,风姿绰绝,更以一根雪白腰带勒紧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使得姣好美妙的身躯若影若现。
至于那柄血色长剑,更是随身不离,被李玉珏以剑扣挂在腰间,与其两道剑眉交相映衬,英气逼人。
偏偏其面容又是绝色,眉眼明媚,一双红唇更是撩人心魄,加之一双修长于长袍下若隐若现,更是让周围弟子不断投去目光,眼神炙热异常。
然而此刻李玉珏心烦意乱,眉头紧皱,加之她本是火爆性格,很不得一剑递出,便要给那些不断打量自己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好你个赵沉璧,昨天明明说好了要来参加铭讲座,今日却故意爽约,竟连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我回去找到你,一定要你好看!”李玉珏越想越气,在心狠狠地说道。
一道日光如同涨潮一般,撑破饱满而厚重的云层,天地间骤然变得明亮起来。
海面之,一n日如同飘荡在水,与头顶高空的浩然朝阳交相映衬,令人不禁为之精神一振。
随着天色明亮,越来越越多的宗门弟子纷至沓来,不消片刻,便将整个悟道崖挤得水泄不通,喧闹异常。
然而随着一声古朴庄重的钟鸣之音,嘈杂的数千人一瞬归于寂静。紧接着,在座众人只感到一股从天而降的浩然灵压,笼罩住了整个悟道广场。
这灵压转瞬即逝,众人抬头望去,便见一老者于青云之,乘鹤而来,似缓似急,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广场正央的柱形讲台之。而那雪白巨鹤,竟化作点点灵光,涌入老者眉心之处。
“恭迎方长老!”一番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响起。而这来人,便是东临宗内首屈一指的铭大师,只差半步便可以踏入灵纹师境界的方澈长老。
要看方长老已然来此,李玉珏不禁频频往回望去,却依旧不见赵沉璧身影,心那股怒气倒是没了几分,却不由得生出几分焦急、关切与惋惜。
方长老一身白袍飘摇不定,出尘至极,加之其须发皆白,却面容精神饱满,慈眉善目,更是无形透露出一股仙风道骨来。
其缓缓出言,声音不大,却令人清晰可闻,如同在耳畔响起,感到如沐春风。
“修士所愿,在于修行,而修行一事,既在修力,亦在修法,更在于修心。今日来此,便由老夫方澈,来为我东临宗诸多门人弟子讲述铭之道,不奢求阐述精深奥义,只望能抛砖引玉,令各位略有所得,老朽便不胜荣幸。”
方长老言语一出,数千名弟子顿时凝神望去,专注倾听起来,生怕漏听了任何一个字。
只见方长老微微一顿,神识悄然间从人群一扫而过,似乎在寻找某个身影,但片刻之后,却是面露惋惜之色,无奈叹息一声,继续开口。
“所谓铭之道,望生义,简而言之,便是以神魂力量为笔,以天道法则为基,以天地灵气为引,铭刻出先天道纹,引来天地震动,规则显现。至于那铭刻之处,可铭法宝,可铭阵法,可铭丹药,可铭”
“可铭天地万物!”
一道声音蓦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方澈讲道,台下众rn多不禁面露怒容,回头望去,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狂妄之徒,竟然如此不懂礼数,口出狂言。
李玉珏听闻此言,娇躯更是一颤,并未回头望去,却是脸不经意间挂起一丝绯红,双目之异彩闪动。
方澈被硬生生打断于此,非但不怒,反而骤然一惊,双眼之亦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更有一丝喜出望外之色,与众人一起望向那出声之人。
晨光,一道剪影由远及近。
来人身材高挑欣长,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意。
其一头黑发未经收束,随意披散,更是显得洒脱不羁。
此刻长袖轻舞之下,一身青袍也于晨风猎猎作响。
举手投足之间,竟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超凡脱俗之意,虽然并未开府聚气,却恍若那偏偏谪仙人一般,所过之处,竟是让众人不由自主地为其让开道路。
“晚辈赵沉璧,拜见方长老!今日方长老讲道,晚辈不慎来迟,只因昨夜彻夜研习一道铭法阵,忘我之下,才错过时间,望方长老见谅!”赵沉璧来至方澈跟前,抱拳躬身说道。
尽管直面一名显灵境的大修士,赵沉璧仍然不卑不亢,礼仪得体,并且全身下浮现出一股已有多年再未曾浮现过的意气风发之感。
方澈眼睛一亮,抚须而笑道:“来了好,来了好,一别数年,一如当年,沉璧小友便来此跟前坐下吧。”
此言一出,在座弟子有心者不禁一震堂堂显灵境修士,更是半步灵纹师的方澈长老,竟然对一个尚未开府聚气的弟子竟然直呼“小友”二字,尽管赵沉璧乃是宗主之子,却仍然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他是宗主之子,那个赵沉璧?听说此子当年修行之快,天资之好,简直如同妖孽一般,如今看去,怎么还不到开府境界?”
“这小子岁那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竟然在突破境界的时候损毁了丹田,至今无法开府,倒也可惜。”
“不过听说,这赵沉璧当初不仅在修道一事如有神助,在这铭术更是天资卓绝,深得方长老器重,恨不能收其为关门弟子。”
“”
人群之,立即此起彼伏地小声交流起来。
赵沉璧对此,仍然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收拢大袖,一步踏去,当即盘膝坐在李玉珏身旁,眼观鼻鼻观心起来,让憋了一肚子话的李玉珏不便此发问。
一道阴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方长老,这赵沉璧姗姗来迟,不经通报便直接闯入,便是破坏了宗门规矩。其身为宗主之子,却知规而违规,更是狂妄无礼,擅自打断方长老讲道,口出狂言,竟说出可铭天地万物此等无稽之言,罪不可恕!弟子建议,将此人逐出悟道崖,终生不得来此听道!”
此番说话之人,正是坐在临近讲道台的一名灰衣高大少年,此刻抱拳起身,语气森寒,全身下顿时散发出一股强横的修为波动,竟然已是开府后期修为,距离开府大圆满,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方澈见此,面露一丝无奈之色地说道:“孙浩,不必如此小题大做,且先坐下说话。”
这孙浩,正是东临宗另外一名金丹境修士,大长老孙碧华的长孙,亦是孙坚长兄。此番身份被方澈一语点破,在座许多弟子和执事脸,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玩味起来。
孙浩闻言,面露不甘之色地坐下,却不愿此作罢,而是继续开口道:“敢问方长老,我等身为铭师,是否不管是个什么东西,都能够将天地灵纹铭刻于?”
此语一出,众人尽皆望向方澈,只见其面露难色,更有一丝促狭之意道:“至少我是不可。”
话音刚落,台下诸多弟子顿时望向赵沉璧,发出阵阵冷笑。然而赵沉璧充耳不闻,神情自若,不论其是否口出狂言,光是这份镇定雍容的气度,不禁令诸多弟子心生折服。
“但不代表此事不可。”方澈话语一顿之后,竟又再缓缓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东临宗所处天河大陆,本地处偏远,落后异常,不知也不为过。”
“然而相传无尽之海以东,更有州大陆,修士如云,铭师更是多如天繁星。其不乏灵纹师,甚至天纹大师,举手投足之间,天地纹路显化,勾勒铭,不过一念之间,更是可于世间万物之铭刻道纹,甚至路边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亦无不可!”
言至于此,方澈神色不禁流露出一丝心驰神往之意,更是对赵沉璧目露赞赏,暗自点头不已。
孙坚脸色顿时变得如同猪肝一样难看,浑身下都因为羞怒,而轻轻地颤抖起来。
他狠狠地剐了赵沉璧一眼,咬牙切齿道:“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可是这大道玄机,妙不可言,你赵沉璧如今连气府都未能开得,更是未曾正是成为铭师,又有何资格说出此言?”
赵沉璧闻言,眉头一挑道:“你又怎知,我没有资格说出此言?”
见二人针锋相对,方澈不仅未加阻止,反而抚须而笑起来,更是对赵沉璧有几分期待之意,心不知暗自嘀咕道:“这臭小子,毕竟是老夫看好之人,倒也不是个鲁莽之辈,此番作态,心必然是有所依仗才是,且看他如何应对。”
见赵沉璧竟敢如此反问,孙策不禁面露狂傲之色,气笑道:“口说无凭,既然你口气如此之大,那我们不如来一,谁更有资格在此地说话。”
孙策转身朝方澈抱拳道:“方长老,弟子如今已是下品人纹师,可否让弟子与赵沉璧试一场,以那基础阵法聚气一阵来作可好?”
方澈闻言,微微颔首,问道:“沉璧,你意下如何?”
其余弟子或许不知,在座的几十名远游境弟子可是清楚知道,这赵沉璧年方七岁之时,便已无师自通,可以勾勒出聚气纹路来。
然而这聚气阵法,可并非勾勒纹路如此简单,而是要将诸多纷繁纹路组合交错起来,共同形成一道阵法,难度起勾勒纹路多出不止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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