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之立马答应,然后立刻意识到……
“我、我一个人拖吗……”
桃夭子早就走进屋去,剩文雪之一个人愣在原处。
“小兄弟,小公子,”她又探了探受伤男子的鼻息:“哦,还活着……你要坚强,稍微忍忍,我这就送你去救命……”
背了几步只能转身继续拖,亏得还有棉被包裹着,不然他本还吊着一口气呢,都得被三下五除二地折腾死。
“你怎么那么沉啊……看着弱不禁风的……哎哟……”
“你能不能稍微醒醒,下来走两步啊……我的老天爷啊……云崖你这时候跑哪去了!”
“桃夭子姑姑……帮帮我!”
好不容易将他抬到屋子里,桃夭子实在看不下去,便过来抬了一把。终于成功地让这团被褥包子置在床榻上。
“咳咳……咳……”
文雪之松懈下来,一口气没接上转身在旁边喘咳缓气。桃夭子走过去,戴上皮手套,仔细拎起被褥,看到男子身上的惨状,神色一贯地平静:“怎么回事,你从哪里捡回来的,东林乱葬岗?”
“咳、咳咳……这个说来话长啊医仙姑姑,你快看看他、咳,还有没有得救吧,我都担心他这一路过来吃不消了。”
“行了行了,自己的病都没好全呢还操这门子的心”,桃夭子没好气地看了眼还在咳嗽的文雪之,似乎担心自己的神医英名被她造毁了。话音落下,她视线还是被那些伤口吸引过去,于是一边琢磨一边嘱咐道:“你去打点水烧热,我先帮他处理一下。”
“噢……好,知道啦。”
烧水、烧水……
不管自己也折腾了一路,看到桃夭子没有过多地问话就帮她救人,文雪之感到兴致冲冲,一溜烟就小跑到厨房,打算开始烧柴火。
而她并没有回忆起来,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生火。
“烧柴火嘛,这有什么难的……”文雪之口里念念有词,学着观摩云崖做饭时的步骤,先去捡了些柴火,然后一股脑地塞进了灶台底下。
“火折子、火折子……噢不对,还要一些干草,先点着干草才行。”
在附近找来储存的干草,成功点着了之后,她得意地把干草塞到柴火堆上。
“我可真是灶神爷遗落在民间的亲传弟子啊~嘿嘿唔……咳咳,这烟……”
“哎哟,你这……”
见人半天不过来,桃夭子只得亲身到厨房看了眼。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黑烟缭绕把她吓得连退三步。
她急忙扬声问道:“雪之丫头!你可还能回句话?”
“没事!马上就好了!呕呃噗咳咳咳咳……”
桃夭子叹了口气,一手捂紧面罩只身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拖出来一个会动的黑煤球。
“噗呕咳咳咳……我,我没事……医仙姑姑,水已经烧好了……咳咳咳……”
黑煤球就剩两个瞳仁在滴溜滴溜转,还十分兴奋地指着一团黑烟里说道。
“要让你父亲知道我把你弄成这样,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桃夭子又叹了口气,感觉她今日的气格外郁结,一会儿得给自己开一副疏肝解郁的药方了:“你去打扫一下我裁下来的那些东西,这边我来处理。”
“噢,好的!”
“把你的脸和手洗洗。”
“嘿嘿,好咧~”
文雪之把自己脸上手上的黑灰洗了洗干净,便走进桃夭子的药房,一踏进去,就见那个男子身上被一层浅黄麻布简单盖着,床沿上零零碎碎剪开了的血色破布。
走近一看,地上的大药臼里,还塞进去不少还在挣扎扭动的腐虫,想必是刚刚从床榻这人身上清理下来的。
文雪之感到一些不适地瘪了瘪嘴,有点忧心地看向男子。
这番折腾来到这里,他仍是面色平静,像睡着一样阖着眼睛。
“唉,你也是命硬,还能活到现在。”文雪之打量完他毫无血色的脸蛋,转身去找屋子里的小笤帚,一边念叨道:“不过你放心,桃夭子姑姑医术高明,救回你一条小命还是不难的。”
“你也就是碰到了我,不然绑的是桃夭子姑姑,以她的脾性,才不会救人呢,说不准还在药里加点儿作料……哎哟你是不是听见了,还动了一下,吓到了吧?”
“没事没事,有我在,我不会让她作弄你的~”
文雪之不知道为什么,见着这个人就满心想跟他说话。明明邋里邋遢的,还满身的血腥扑鼻。脸在血污下还看不清是不是有几块黑斑或者麻子,可偏偏,从见他的那一刹那,她就有隐隐有些莫名的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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