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珠呆愣住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乔珠抽抽噎噎答:“我同她…我同她一起长大,…她长我两个月,我们年岁相当,一起上学,从小到大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
乔珠摇头。
“那她为什么要半夜弹琴呢?”
乔珠闪烁着眼睛,忽而急切道:“我说过的呀,我不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弹琴,她弹琴……”
又摇摇头,摆手痛苦道:“姚家姐姐对不起,求求你不要问我了,我真的……我真的,答不出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靠在墙根才把身子撑住。
雨霁直觉乔珠一定知道什么。
抚着她胸口帮她顺气。
乔珠却趁她不注意,转身一步并做两步,跑下楼去。
雨霁怕她出事,追着跑到花园来。
这一片鲜有人来。
绕过去就是饭厅后门,再往前没有正路,只有一条石板小道正好可以绕半个何公馆走到通往大门的正路上,石板小道上满是落叶,乔珠早不见踪影了。
顺着小道往前走,花园里栀子开的正好,远远的都能闻到,雨霁不由得想起宝琴在那天说过的话,“栀子香媚俗,粘在身上担都担不掉。”如今看来这句也不全然是讽刺人,她确实是亲身体验过的。
左面靠外墙一排刷的白白的小平房,就是管家老曹所在的账房,账房并不在主楼内,而是在花园里另辟了这一处。
门打不开,只能从窗里望,隐约能瞧见屋里设施简陋,只一张铁床,一张木桌,墙根堆了几只藤箱子,床底下藏了几坛酒,桌上也倒放一坛。
雨霁再强拉了拉,门还是开不了。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大开的琉璃玻璃窗,在阳光的折射下,盯的久了,绿的刺眼。
这正是何宝琴的窗下。
可窗户下面,初春新芽,草地葱郁,隐有暗香袭来,可半分没有踩踏过的痕迹。
雨霁望着那大开的琉璃窗,心中仿佛有了指引,告诉她到学校去。
***
在租界里当探长,要不怎么说是个好差事,每日来了,将活儿往底下人手里一分,他就清闲了,每日在办公室里不是喝喝茶茶,就是逗逗外面廊下的那只鹦哥儿,让它学几句闲话。
他最是不怕旁人说他在其位不谋其职,说他是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流。他让人笑话的事还少么?看不起他又如何?当着他的面还不是得点头哈腰的叫一声白探长。多风光。
人呐,还是不能太要脸,脸皮厚的都是聪明人。
白仁甫白探长,脚翘到办公桌上,头歪倒在椅背上,头发丝掉下几绺,搭在额头上,正做着美梦。
“丁零零,丁零零,丁零零……”
电话响了。
刺耳的声音,让白仁甫梦中惊醒,险些摔下椅子,但尾椎骨骨还是没能幸免,磕上了。
他一面揉着,龇牙咧嘴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罗杰斯打的,要求他对早上送来的那个女尸从新进行尸检。
这个他知道,早上出来的结果,是自杀。罗杰丝让他再查,看来是另有隐情喽。
可这个罗杰丝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辈子再也不当侦探了,也绝不会再和他这种无耻败类打交道了吗。这才几天?他嗤笑一声。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对面罗杰丝迟疑了几秒,道:“帮一个好友的忙。”
听得出声音里的尴尬。
白仁甫脑子里疯狂的盘算,打准了主意。
夹着电话,勾唇笑了笑,慵懒道:“那我帮你,你是不是也要欠我一个帮忙?”
“那是自然。”对方着急便很快回答。
“这么爽快?”
“这么爽快。”
“那好,等着消息吧。”白仁甫说完挂了电话。
心里盘算着,鱼已咬饵。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帮一个忙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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