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秦川,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岷山,作为“南方”和“北方”的地理分界线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太白剑派正是位于秦岭山脉的的太白山上,太白山又名岳山,林木茂盛,山高坡陡,谷地深邃狭窄,石峰林立,千姿百态,据闻太白山中有五峰,更是有角峰、刃脊、冰斗、冰斗湖、槽谷、冰蚀湖、冰碛湖、终碛堤等奇景。
马车行至山脚下,已有精明的行脚商贩挑着御寒衣物正在售卖,“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啦,上好的皮草貂绒,价格公道啦”柴进正冷得直搓手,闻言一喜,赶忙让侍卫上去购买御寒衣物。
“我有点想不明白,你一个好好地异姓王世子,坐拥荣华富贵,世袭罔替,好好地江南不呆这,怎么想着跑到这天寒地冻的秦川来拜师学艺?”刀不同虽有真气护体,也是冷的双耳通红,接过御寒的衣服赶紧穿上问道。
“你懂什么,太白作为武林第一剑派,剑荡八荒之魁首独孤剑神何等风姿,正是我向往之地,区区几分风雪岂能拦住本世子?阿~~阿~阿嚏!”柴进慌忙披上衣物钻进车厢内,好在太白山虽陡峭,倒也有山道可走,不用废脚力走那阶梯,不然这天气,让柴进不行爬上山,那可真是有点为难他这小胳膊小腿了。
行至半山腰,已能看见持剑的剑客出没,柴进难掩激动之心,每碰见一名太白弟子都要询问山门路线,其实哪需要问,就一条山道蜿蜒曲折而上,柴进艳羡的看着过往的剑客游侠,兴奋不已。
刀不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好好地小王爷学武是为了什么?”,柴进默然安静了下来,他似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神奇的武功秘籍的好奇。
初来这个对他来说熟悉而又陌生的武侠世界,他最初想个是逃出王府,学得武艺,为他父王,为柴家不再为赵氏笼中鸟,行侠仗义逍遥自在,而如今来到太白山腰,看着白雾弥漫,柴进不由思考“纵使他柴家能逍遥自在,仍是逃不出江湖这座牢笼,
纵观古龙江湖,无论是名侠沈浪,还是探花小李,亦或现如今的叶开、傅红雪,都是快意江湖的大侠,言必诺,行必果,重诺轻生,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传义。
当年沈沧海便是拖家带口,自东海远赴千里,不惜劫天牢,只为救含冤好友呼延显。他们都是成功的大侠,而他柴进呢?来到这江湖是为了什么?学武艺之后呢,学那些前辈们行侠仗义?逍遥江湖,最后跟某一位红颜知己浪迹天涯?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这样也太自私了些,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站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就是为了当一个逍遥快活的浪荡子?做些肆意潇洒行侠仗义的事?
柴进手指不断在空中做波浪飞行状,一遍又一遍看着这若有若无的白雾从袖口穿过,沉思不语。
“你想成为一代大侠?”刀不同打断了柴进的思绪,他略带笑意的看着柴进,他知道这样年岁的小孩中都有一个大侠梦,他当年又何尝不是呢?
“我学武为了什么?为了活下去,为了谋划一些东西。”柴进一脸认真的答道。
“哦?你想重拾祖上荣光?谋夺社稷?”刀不同顿时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位小世子的野心,不由一脸怪异的看着柴进。
“谋夺社稷?谋一时者,行侠非我所愿,谋一世者,称雄亦非我所愿,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愿为这天下谋万世!”
刀不同听闻惊诧万分,看着柴进眸子迸发的光彩,久久不能忘怀,多年以后,刀不同垂垂老矣,仍不忘神色飞扬的跟子孙后代说着他当年与那位的这一席对话。
“刀不同,我想为这天下百姓做些什么,但是我身为柴家世子,身份敏感不好公然行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去帮我做,你可愿帮我?”柴进让刀不同附耳过来说了一些话,刀不同脸色多次变化,最终抱拳鞠躬。
“刀某一生,不爱言语,每日挥刀千下,这个数字管住了我,我这一生只为心中忠义二字,前半生以二字为诫,不惜性命,到头来却是助纣为虐,羞愧不已,今日柴君愿为天下谋万事,我刀不同愿余生以柴君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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