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摇摇头说:“什么话,要是顺的,就不是这种了,后面捡的,算了,我们走吧。”
纸是刚才上茅房小解时无意中看到的,估计是某位人士不喜欢那种硬硬的竹签,收集这些纸来上茅房,挺讲究,便宜了郑鹏,只是这事不用和绿姝说出来。
绿姝一听也是这理,也就不再说话。
找齐了文房四宝,二人心满意足地原路返回,郑鹏从树上溜下,刚扶绿姝下来,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可惜,好眉好貌,没想到是一个梁上君子。”
声音好像幽灵般在身后响起,吓得郑鹏一个激灵,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朴素、手执扫把的老头,一脸婉惜地看着自己。
梁上君子就是贼的意思,郑鹏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绿姝马上解释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家少爷不是贼,只是进里面看看。”
老头抬眼瞄了一下绿姝背在身上的包袱,努努嘴说:“哦,是吗,那小娘子身上背着的是什么?”
绿姝看老头不信,当场解下,把里面的东西给老头看:“老人家,你看,这些都是别人丢弃不要的东西,我家少爷说,这是替书院清理垃圾,还书院一个清净呢。”
老头翻看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眼里有些异色,看了看天真无邪的绿姝,眼里的警惕少了很多,可是当他看到站在旁一脸淡定、连招呼都不打的郑鹏,心里有些不爽起来:这个臭小子,作了亏心事,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什么垃圾?”老头振振有词地说:“不请自进是无礼,不问自取即是盗,怎么,你们私自进书院,还拿了这么多东西,然后说是垃圾,那我没事去你家转悠,看中什么就说是垃圾带走行不行?”
绿姝焦急地说:“老人家,怎么会呢,你看,这砚台是破了一个角,毛笔也是断了一截笔杆,你看,这墨只剩一小块,要是偷也不会偷这么差的吧。”
“这个老夫不管,说不定你们就有这种特别的癖好。”老头一脸倔强地说。
被人抓了一个现行,郑鹏有些无奈地说:“老丈有礼,这绝对是误会,不瞒你说,我们两个是外乡人,听说郭氏书院人才辈出,特来参观一下,沾一点文运,没想到赶上旬休,心急之下就不请自进,然后捡点记念品回去留作记忆,绝不是什么梁上君子。”
老头上下打量了郑鹏,然后开口道:“看小郎君也是一个人,这样吧,小老出一个题材,你作诗一首,作得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要是作不出或作不好,那小老得报官。”
这算是考自己还是为难自己?
“老人家请出题。”郑鹏犹豫了一下,然后同意了。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偷,自己水平有限,到时剽窃一首给他就行。
“让小老想想”老头边说边四处打量,当他的目光落在路边几株菊花时,灵机一动,开口说道:“小郎君你看,那菊花开得多灿烂,不如就以菊为题材,吟诗一首吧。”
菊花?
太简单了,文人喜欢的题材,早就让人写得腻了,作下的诗篇也很多,简直就是送份题。
想就简单,可真行动起来,郑鹏一下子些混乱起来,脑子里好像一片糊涂,不知为什么,一时怎么也想不起与菊有关的诗句。
“少爷,你怎么啦,没事吧?”绿姝拿出手帕,一边替郑鹏擦汗,一边问道。
很少有这么狼狈,一急之下,汗都出来了。
“怎么,这么简单也做不出,还想冒充人?”老头话音一变,厉声说道:“看我不把你们拉到见官。”
见官?
都说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自己人生地不熟,说不定未见官就先打三十大板,看着有些得意洋洋的老头,郑鹏眼珠转了转,突然往老头身后一指,一脸吃惊地说:“不会吧,那个小娘子光天化日之下没穿衣裳就出街?”
还有这种事?
老头闻言大吃一惊,忙转身去看,没有啊,身后空荡荡的,人影都没一个,更别说不穿衣裳的小娘子,等他察觉被郑鹏骗了,回头一看,正好看到郑鹏拖着绿姝,像两只惊慌的野兔般消失在一个路口的拐弯处
“这个兔崽子,有点意思,哈哈哈”郑鹏跑了,老头也不生气,反而冲着郑鹏消息的方向呵呵一笑。
说完,又自言自语地说:“奇怪,那个小兔崽子,好像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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