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睡得还好吗?”英布一大早就去问候他的干爹、干娘。
“还好,只是······”
“没事的,娘。您说。”
“只是我怕我们在这里待时间久了,须儿找不到回家的路。”
“所以······,您要回去是吗?”
干娘点点头。
而此时正在端来早饭的邓十娘正好扫到一个尾音,心头一惊,要回去?然后忽然就打翻了手中的碗。
“啪——”地一声随着十娘的心碎成了几半。
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慌乱的十娘,蹲在地上捡碎了一地的碗片。
“啊——”
十娘被碎片划伤了手指。
“呦,没事吧。”干娘赶紧上去用头巾先给她裹了起来。
“没事的,伯母。”
“什么没事,先进屋来上药。”干娘不由得十娘推搡,把十娘拉进屋给她上药。
“伯,伯母,你们····真的要走吗?”十娘这些日子跟干娘相处得很好,不只是因为英布的关系,她感受到了家的存在,但是这一切的变化发生的太快,就像······就像当初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就像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加入了苦役,不知道怎么就又出来了,“家”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是呀,”干娘低着头给十娘认真地包扎着,然后悄声在十娘耳旁说,“英布不要你,我还有一个儿子呢,我可认定你这个媳妇了。”
十娘一下子就脸红了:“伯。伯,伯母您说什么呢······”
“好了,我要走了。”干娘起身就要走。
“我去送送您。”十娘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啦。你们忙,你们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干娘握着十娘的手,拍了拍,边说边走出了房门。
尽管再三推辞,老两口要回家的消息大家还是都知道了,相送到了门口,十娘把在山上种的菜给干娘拿了一些,又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食物;老徐和铁胖子把自己做的马车送给了老两口,而老张却不知道送啥,磨磨唧唧半天只好把自己攒钱买的牛给了老两口,本来就没想征战天下,想过一阵子再攒个钱就可以娶个媳妇,回去种地了,打打杀杀多危险,搞不好自己就没命了。现在倒好,一下子又一贫如洗了。
“看你那个墨迹的样,快点拉过来啊。”老徐开始挖苦他。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老张一脸不情愿。
“要不就别送了,老张。”铁胖子也在开老张的玩笑。
“拿走,拿走。”老张把拴牛的绳子给了他们,自己背过身去蹲了下来。
“这······”干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爹,娘。你们不用管他。一会儿就好了。”英布笑着把干爹、干娘送上车。就这样一个四不像,一头牛拉着一辆马车就准备出发了。
“英布,你留下来吧,我们自己回去可以的。”干爹硬是要把英布赶下来。
“可,可是·····”
“我们当初带着你都能走那么远,我们肯定能回去的。”
虽然这么说,英布还是不放心。
“你要是把我们送回去,这牛和马车是不是还得给你带回来?我可舍不得。而且你刚回来没几天又走,又是好几天,这里还有一大帮子事等着你处理呢。”
英布知道这是干爹的借口,但是干爹、干娘执意如此,也只好同意。
“爹、娘,这是一些碎银,您二老拿着。我们还欠邻居家一头牛呢,这不是个小数目。我想老张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牛再抵债。是不,老张?”
“别跟我说话。”老张头也不回。
英布说的确实有理,他们老两口实在承担不起这老黄牛的价钱,买一头老黄牛怎么也得要他们俩半条命。只好收下。
“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干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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