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确实活不多，又是正值当年的两个年轻人，从早上一直干，中午胡塞了两口便又继续干活，天黑之前两家这几亩田地终于干完。而小兄弟家人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能给家里分担了，而不只是每天出去瞎鬼混很欣慰，更愿意把儿子交托给英布。

“如果有闲钱的话，还是送他去学堂读两天书吧。”英布无奈地苦笑。

“走吧，哥。”这位小兄弟毕竟人还小，不想听家里的唠叨，连忙叫英布起身一起走。

“爹，娘。城里有闹市，我跟英布大哥去看看。”

“好，去吧。”小兄弟的娘微笑着，她知道英布这个人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吃亏的。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英布跟小兄弟走在去往城中的小路上，周围特别寂静。小兄弟特别兴奋，而英布却好像有心事一样，一直没说话。

“英布大哥，怎么了？今天这么沉闷，一句话都没有说。”

“兄弟，要不你回家去吧，以后别出来跟我骗人、偷盗了。”英布一声苦笑，月光照在湖面，反射到英布的侧颜，泪光在眼眶打转。他后悔，把一个很好的苗子引到这条路上来。当时自己不懂事，认为自己是盗亦有道，直到把自己的父亲气死了。

他想过收手，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办法，自己分身乏力，他需要尽快让自己的娘过上好日子，因为自己的娘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而他，至今什么也不会，一事无成。他没有办法，但是他不想搭上小兄弟的前途。

“嗯？哥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是想独吞吧，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丢下我。”

“说什么呢？你去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你还能小偷小骗跟我一辈子啊。”

“那怎么了？而且季布大哥你自己都没有打算收手。”

“我是因为虚弱的老娘，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家人也无恙。你有大把自由的时间。”

“哥，你真的要赶我走吗？”小兄弟突然插了一句嘴，语气很冷。

“是，我希望你能过得更好。如果混好了别忘了帮衬我一把。”英布向小兄弟胸口锤了一下。

“走吧，最后一次，送你一点礼物。”英布笑着，先一步走了出去，“跟上啊。”

······

城中果不其然有闹市，而且晚上较之白天，有灯火通明的景象，显得更为热闹。

“哎，小子。你看那边有耍杂技的哎。”

“哇~！真的哎！在喷火！走走走，哥。去看看。”小兄弟一溜烟儿就穿没了。

“哎，别瞎跑，一会儿走丢了。”英布赶紧追了上去。

真是妙啊！吐火是朝天大火，然后是生吞大宝剑、胸口碎大石。这年轻的男人就喜欢看这种画面刺激有视觉冲击感的景象，表演的人是酣畅淋漓，周围的观众是拍手叫好。

正是兴头的时候，英布拉了拉小兄弟的衣襟：“走了，马上就该收钱了。”

“收钱？”

“对啊，你兜里有钱吗？”

小兄弟摇摇头。

“那还不赶紧走。”

两人灰溜溜地从人群中溜了出去，小兄弟回头一看，果然有人在拿铜锣收钱，他何曾不想有一掷千金的感觉，他也想可以随意看自己喜欢看的表演，用自己喜欢用的东西，吃自己想吃的东西，但是他现在做不到。

“想什么呢?”英布摸了摸小兄弟的头，“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你看着，我自己来。以后，你找个正经的工作。”英布咧嘴一笑，独自向前方走去，看来他是找到了目标。

果然。

“哎，站住！抓小偷啊！”

季布突然转身，他还没有偷东西啊，而且他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呢。但是他一回头，确实有人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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