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丽让开身,意思是你自己进去看吧。
姜三宝来到了他称为黄老爷子的房间。房间后面就是一丛丛的竹林,挡住了光,也挡住了风,令房间很暗,强烈的药味也久久未能散去。
灯绳就在门口旁。姜三宝把灯拉亮。
黄老爷子弱声说:“是三宝来了么?”
姜三宝伫立床前,说:“是我,黄老爷子。”
黄老爷子叫:“文丽,文丽啊。”
黄文丽说:“爷爷。我在。”
黄老爷子拉着姜三宝的手说:“三宝,我姓黄的要强了一辈子,从来没求过人。临了,我可能要求你了。”
姜三宝说:“黄老爷子,别说求,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能办的,一定给你办。”
黄老爷子说:“我快要不行了。我现在操心的就是这个丫头了。以后,就是看她特别难的时候就帮她一把,可以么?”
姜三宝说:“黄老爷子,你放心吧,就是你不说,我现下认识她了,只要、、、、、、我都会帮她。”
黄老爷子舒了口气,连说:“谢谢谢谢。”停了一会,又说:“这两个多月,我真的好开心,你,还有哥几个天天陪着我玩麻将。”摸索着从枕头下掏出了一个变黑了的羊皮袋,说:“这麻将小金钢,就送给你了。”
姜三宝说:“不行,老爷子,这我不能要。”
黄老爷子喃喃说:“玩物丧志,玩物丧志。我这一辈子就是让这东西给耽搁了。但我不后悔。”说到后面,一双手直直的垂了下去。
黄文丽失声哭了起来。
按照乡俗,姜三宝出钱给黄老爷子办体面的丧葬。头七又约了黄文丽一起去供了坟。回来时,黄文丽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行李。
姜三宝说:“你这是要去哪儿?”
黄文丽说:“去广东。”
姜三宝说:“不在酒吧干了么?”
黄文丽说:“爷爷要吃药,药费还很贵,在酒吧干活可以拿到更多的钱。不过,那的环境,我也是呆够了。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离婚了,爸爸为了建这房子,没白没夜的赚钱,终于把自己累倒了,最后还、、、、、、我知道他是想拼命给我留下一些东西,可是他不知道,只有他健健康康的,才是我最大的依赖。”眼泪模糊了双眼,用纸巾擦拭,抽泣说:“现在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了。”
姜三宝说:“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找出路吗?”
黄文丽说:“我有朋友在那边,过去了也有个照应。”
姜三宝跨上摩托车,说:“来,我送你到车站。”
一路上,黄文丽趴在姜三宝的背上哭个不停。初冬迎而而来的冷风,也没能让她的哭声有半点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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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黄赌毒的行动再一次打响。
兰香有预感,而这预感还成真了。麻将摊上被抓回来的人里,她看到了姜三宝,让人把姜三宝带到了她的办公室。说:“我怎么说你好?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被抓了,你这样,令你哥真的很为难。你怎么就不能为他想想?说话啊,哑了?”
姜三宝抬起头,望着兰香,说:“听说你结婚了,还到这边的派出所当了副所长?”
兰香说:“说你的事。不是说你挺爱钓鱼的吗?你钓鱼去呀,上麻将摊来干嘛?”
姜三宝默不作声。
兰香说:“你以为你不出声这事就过去啦?我告诉你,也许你这一次出去,你哥就把你扔到精神病院去了,他对你真的是烦透了。”后面又加了一句,说:“我看到你也烦。”让人按规定交罚金关拘留处理。随后打电话给姜二宝,说:“就真的不管你家老三啦?”
姜二宝说:“怎么不管?苦口婆心的废了多少口舌。上次领他出来,我和我哥一起对他一顿暴揍。你知道吗,我们现在都寒心了。这家伙,改不了了。他小时候就这样,打死不改。”
兰香说:“那这样放任他也不是办法呀?”
姜二宝说:“那你给个办法?”
兰香说:“我、、、、、、。你们家的事,我管得着吗我。反正,我已经按规定处理了。”
姜二宝说:“处理吧。为了他,我们家现在是鸡犬不宁。这事你先给我压压,能不让我老婆知道就不让她知道。她要是一知道,这边马上压我想办法了。我都烦死了。”
兰香说:“好吧。但是,办法还是要想的。毕竟他是你亲弟弟。再怎么着,你也不应该放弃他。”
姜二宝欲言又止,按键中断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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