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清,走吧。”江宁搭上周清汎的肩膀往球场走,杨子昀跟在后面。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女声,“同时跟两个男的勾搭在一起,真有手段。”很小声,但刚好传进周清汎的耳里。
如果换作之前的她,听到这些话只会选择左耳进右耳出。
而现在,她居然有了一丝丝的难过。
这种感觉,真奇怪。
*
之后在球场上,周清汎奋力奔跑着,像是要将方才听到的议论声用汗水一遍遍冲刷。
最后一中获胜,球场上的队友都激动地和她击掌庆祝。
她被围在人群中,却没有感觉到往常的快乐。
心口处有些郁闷,周清汎没有选择和队友们去吃庆功宴,而是自己慢悠悠地推着单车往回家的方向走。
她有些想不通的事。
比如自己为什么开始想这么多了。
这就是江宁说的思春期吗?
脑袋越转越乱,忽然好似有什么人撞到了自己,那人说了好几声抱歉,周清汎也没有怎么仔细听,回了一句没关系就继续往前走了。
清汎,清汎...
好像是昨晚梦里的声音,她呆滞地想着。
“清汎!”自己的手突然被人拉住,她吓了一跳。
只看见温寂微喘着拉住自己的手臂。
“你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成这样了?”
面对温寂没有停顿接连丢出的几个问题,周清汎直接停止了思考能力。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眼泪跑出来了。
温寂见面前的人突然抽泣起来,只能一阵手忙脚乱地将人带进店里坐着。
我不知道怎么哄这么小的女生啊,完了。
犹豫了一会儿,温寂走进后院,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了医药箱。
他走到周清汎的面前蹲下,打开医药箱,拿出了消毒水和创可贴。周清汎疑惑地看着他,似是在问为什么要拿出这些。
他无奈地对她笑了笑,怕吓到面前这个刚哭完的小女生,用很轻的声音说道,
“你手都流血了,不知道吗?”
周清汎闻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肘,果然是流血了。幸好伤口不深,兴许是刚才那人撞到自己时擦伤的。
“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弄到的,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少女带着些许鼻音小声地说道。
“吓到我了,还以为你被什么人欺负了。”温寂给她上药的力道放得很轻,擦好药膏后又给她贴上创可贴。
把消毒水和药膏都放进医药箱,温寂把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平视着面前这个坐着的少女,用眼神询问着她还有没有事。
周清汎呆呆地回望着他,突然说出一句令自己无比惊讶的话,
“我好像是被人欺负了。”
温寂微微挑眉,脸色似是有些不快。
“谁?”
“你又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了,也不能欺负你啊。”温寂平静地说道。
周清汎感受到一股热意从耳朵烧到了脸颊,她将眼神移开,感叹着面前的人为什么这么容易让人沦陷。
“她们就是说了几句不好的话,也不算什么...”周清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无声说完的。
因为她越想越不对劲,才认识不到一天,自己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让你哭了就是欺负你。”
“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周清汎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因为...”温寂似是犹豫着。
“因为什么?”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周清汎在心里肯定。
“因为你是我的学妹,我以前也读一中。”温寂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周清汎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困住了,可是却丝毫没有挣脱开的念想。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也是周清汎第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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