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
杨管事愁眉苦脸,前来见李莹,见礼后,道:“夫人,府里没有银子了,这要怎生办?”
李莹白嫩嫩的右手扶额,有些无奈,道:“又没有了?”
杨管事摇头苦笑,道:“夫人,你是知道的,府里的收入本就不多,而老爷不把钱当回事,花钱似流水,府里一向紧张。鬻题案虽然了结,却是花费甚巨,如今是快揭不开锅了。”
鬻题案程家的花费真的不少,请人帮忙说项,总不能两手空空而去吧?总得带点礼物,不一定要很值钱,但是架不住要送的人多,这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了。程敏政出来后,又带着礼物四下拜访,致以谢意,这又是一笔花费。
如此一来,这就让本就不富裕的程府更加紧张了。
李莹想了想,道:“这事你莫要说出去,不能让敏政知晓。杨管事,我还有些嫁妆,你拿去当了吧。你记住,不能让人知晓是我程府在当。”
每当程府出现财政危机的时候,李莹就要当嫁妆,杨管事已经做过多次,自然不在话下。但是,他心有不甘,道:“夫人,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李莹的嫁妆是不少,但是今天当点,明日当些,总有当完的时候,得想法办搞钱才是长久之计。李莹自然是懂这道理,道:“先如此吧。”
杨管事想了想,一咬牙,道:“夫人,我以为可以提高田租。”
李莹断然拒绝,道:“百姓辛苦,一年忙到头,也没多少收获。我们已经取走一成,不少了,不能再加赋。”
杨管事很不甘心,道:“夫人,这事我就要说道说道了。一成田租,整个京师只有我们程家如此之低,别家谁个不是三四成,七八成者有之,就是九成也有。我们不求多加,只要十成取两成,依然很低。”
明朝的地租可不低,一般是三四成,高的也有七八成的,遇到黑心的地主老财,九成也不是不可能。象程家这样,什一之租,在京师没有第二家,在整个明朝也不多见。
李莹脸一板,喝道:“杨管事,休得胡言。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当知什一之租,是我父的规矩,也是程家的规矩,程家百年来从未加过赋。我娘家李家,也未加过赋。此事再也不要提。”
什一之租,不是程敏政定的,也不是李莹定的,是程家的祖传规矩,也是李莹之父李贤的规矩,作为两家桥梁的李莹,当然不会破坏这规矩。
杨管事很无奈,嘀咕道:“别人家的老爷官越做越大,府里越是有钱,我家老爷倒好,官越大,府里越穷。”
程敏政为官清廉,不贪不腐,不吃请,不收受贿赂,唯一的收入是他的俸禄,田租,以及弘治的赏赐。但是,仍是不够府里开支,需要李莹时不时的当嫁妆补帖。
砰!李莹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勃然变色,喝道:“杨管事,敏政为官清廉,虽穷不改其志,你休得胡言。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这次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程家百年官宦,屹立不倒,官越做越大,就在于清廉自守,不贪不腐,杨管事的话触碰到了程家的底线,杨管事吓出一身冷汗,忙请罪。
……
程堂在香芹的侍候下,换上一身新衣衫,对着铜镜一照,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轻挥手中折扇,一股骚包气涌现。
对此,程堂很是满意,出了屋,来到院中,长随程枫已经准备好马车。
唐寅徐经康海三人联袂而来,都是身着新衣,精神焕发。
今儿是放榜的日子,这可是大事,唐寅徐经两个会试学子,自然是要去看的。康海很遗憾,没能参加今岁的会试,注定无缘高中,但是也不能错过这等热闹。
程堂就不用说了,必去的。上一世,在影视剧中见过放榜,却没有亲眼见过,这可是古代的盛事,不去就是遗憾。更不用说,自己的偶像唐寅必然高中榜首,更得去。
四人乘车,直奔贡院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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