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西,玉泉山脚,有一座占地上千亩的巨大府第,数百间房屋,雕梁画栋,精巧别致,气势恢宏,与不远处的皇城相互呼应。
这就是权监李广的府第。
此时的李广,正在一张巨大的镶金床上,被十来个面容姣好,身段儿婀娜的美女环绕,美女们骚首弄姿,卖力讨好李广。李广呼吸粗重,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色,想爽又爽不了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叫李轩,正是李广的侄儿,来到屋外,敲门道:“伯父,傅瀚来了,要求见伯父。”
李广正憋得慌呢,哪会管你傅瀚不傅瀚,喝道:“混账东西,我早就给你说过了,这时候莫要打扰我。”
这种时候,任谁被打搅了,都会很不爽,李轩很是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又没那功能,就是折腾到死也是爽不了,有用吗?李轩态度超好,忙道:“伯父,是侄儿的错,是侄儿的错。不过,傅瀚口口声声说有天大的事情,非要见伯父不可,侄儿不得不来禀报。”
傅瀚身为礼部左侍郎,三品命官,位高权重,能让他说一声天大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李广虽然很不情愿,也不得不下床,在美人的服侍下,穿好衣衫,出了屋,道:“走,去看看。要是傅瀚敢撒谎,我饶不了他。”
李广净身入宫,不能人道,只能和美女瞎混,尝尝鲜,这是他最爱之事,正在兴头上被傅瀚搅了兴致,心里憋火呢,李轩在心里可怜傅瀚,要是敢欺骗李广,准叫你家破人亡。
傅瀚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一见李广到来,如同见到救星似的,双膝一软,噗嗵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触地,求救道:“请李公公救救我,救救我阖府上下。”
李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抬起的右脚放下,满脸惊愕,这是傅瀚,礼部左侍郎,三品命官,位高权重,自视甚高,不把他这个中官放在眼里,眼下竟然一见面就跪下大礼参拜,大声求救,这是闹的哪样?
难道太阳从东边落下去?李广扭头,透过窗户,只见一轮红日挂在西边,这是即将西落的趋势。
李广愣怔了好一阵,这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站到傅瀚跟前,靴尖碰到傅瀚的鼻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傅瀚,尖细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傅大人么?你这是怎么了,竟然向我行大礼,真是天大的奇事。”
中官与朝臣的矛盾不断,争斗不休,一直持续到明亡为止。这是派系之争,一旦百官投靠中官,那么就会为百官所不耻,被视作叛徒。傅瀚一心想要当上礼部尚书,很珍视自己的名声,自然是不会投靠中官,平日里连正眼也不瞧上一眼,李广给他记着呢。
傅瀚听在耳里,惊在心头,要是李广不出手救他,他就死定了,他会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眼圈儿一红,双泪直流,呜呜大哭:“呜呜,呜呜。都是傅瀚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公公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李广阴狠毒辣之辈,心如蛇蝎,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那是不可能的,挖苦道:“你们这些朝臣,一直视我们中官为无用之人,骂我们是没卵子的阉竖,瞧不起我们,你傅大人也没少这么做吧?”
傅瀚背上冷汗直冒,浑透了重衣,一个劲请罪:“是是是,小的猪油蒙了心,被人蛊惑,死罪死罪。”
嘴上便宜占到上风,李广心里舒畅,道:“你此来所为何事?说来听听。”
傅瀚不仅不敢抬起头,反而身子伏低,就跟一只哈巴狗般伏在主子脚前,连连称是,把事情经过说了。
李广扯动脸颊,笑道:“果然是你做的,果然是你。程敏政鬻题这事,是个人都能看得明白,这是子虚乌有之事,你傅大人倒是好算计。我猜猜看,你要借此事把程敏政整死,永除后患。即使不能整死,也可以唆使言官今日一奏,明日一本,败坏程敏政的清誉,直到倪岳告老致仕,你当上了礼部尚书为止,对吧?”
能得弘治信任,成了弘治朝第一太监,李广并非无能之辈,也是有几把刷子的,把傅瀚的心思说透了,傅瀚忙道:“公公英明,公公英明。”
李广瞥了傅瀚一眼,冷笑道:“傅瀚,你真是自不量力,就凭你的势力,也敢算计程敏政,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么?要不是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以为陛下会把程敏政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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