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不务正业,醉心工匠之道这事名闻京师,是个笑柄,乍闻之下,傅瀚和傅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半天。
“谁?哪个程堂?”傅炜反应过来,兀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丁恭恭敬敬:“少爷,还能有谁?自然是程敏政的小儿子,就是那个……”
傅炜终于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失笑出声:“就是那个不务正业,醉心于工匠之道,傻名闻京师,沦为笑柄,让程敏政脸面丢光的程堂。”
万户飞天的陶成道因此送了命,自此成了明朝的笑柄,明人引以为耻,都不记载在史书中。与陶成道有得一比的程堂,梦想着要下海,这名声能好听吗?一提起他,人人都是当作笑柄来说的。
傅炜收住笑声,问道:“你说打上门来是何意?”
打上门来就是打上门来,字面上的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家丁很是惊奇,不得不字斟句酌,把经过说了。
前任的名声实在是太不堪了,傅瀚不相信这是程堂能干得出来的,很是惊讶:“就这个整天胡思乱想,要象鱼儿一样在水里自由自遨游的程堂,他有胆色打上门来?”
家丁张嘴,想要肯定自己没有说谎,傅瀚挥手阻止他,道:“我相信你不敢说谎,我只是难以相信而已,下去吧。”
家丁谢过傅瀚,忙退了出去。
傅炜冷笑连连,一点也不把程堂放在眼里,道:“爹,我这就去把他赶走。”
傅瀚老奸巨猾,摆手道:“这倒不用。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让世人知道我们的大度,你要好生款待,好言安慰。”
傅炜立即明白傅瀚的用意,这是要他趁此机会博取好名声,以便傅瀚上位,笑道:“还是爹思虑周全。爹,您请放心吧,我这就去办。”
傅炜信心满满,一点也不把程堂放在眼里,不信对付不了你这个整天胡思乱想的傻子,只要我稍微示好,你还不感激涕零。赶到院里,快步朝程堂而去,满脸堆笑,抱拳行礼,亲切之极:“程兄大驾光临,篷筚生辉,快请进屋一叙。你们愣着做甚?快去准备酒宴,我要与程兄把酒言欢。”
呸。言词恳切,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这态度绝对够好,然而程堂却是嘴一张,老大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
被吐一脸,这是何意?傅炜万万没有想到,剧本不对,程堂不按他的设想做,不由得愣在当场。
啪!趁傅炜发愣的机会,程堂右手一挥,一个耳光重重打在傅炜脸上,这耳光的力道不轻,傅炜脸上出现五个清晰的指印。
一巴掌彻底把傅炜打清醒了,抛掉幻想,脸色阴沉:“程堂,你太猖狂了,竟敢到我府上撒野,真当我好欺?”
程堂连正眼也不瞧他一眼,扯起嗓子,咆哮道:“傅瀚老狗,你给我滚出来。”
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的爹是老狗,那么,自己是不是小狗呢?这种侮辱,绝对不能忍,傅炜勃然大怒,断喝一声:“程堂,你好大的狗胆……”
然而,程堂依然不理他,还在咆哮:“傅瀚老狗,你以为你构陷我爹这事做得隐秘,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你痴心妄想。”
构陷程敏政这事,傅瀚负责谋划,傅炜负责执行,他是全程参与,乍闻此言,吓了一大跳,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程堂依然咆哮:“傅瀚老狗,你要是躲着我不出来,我就去宣扬,把你构陷我爹的丑事抖出来,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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