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是真正的词中人。
宋琦见叶轻云跪在地上,头与眼都微微下垂,并未瞧见自己似的,心中不禁有些感伤。又见叶轻云一如自己初见的那一日,清雅秀丽,却又因身着男装,未施粉黛,更添了些英姿飒爽,却又不失女子的柔和。
宋琦觉着,这世间女子,能有如此风姿者,应是唯此一人吧,若是能与此女子结为夫妻,当真是这世间最美之事。
可惜,再无可能。
风拂过,几片落花,随风掉落,正好,有两片花瓣,一片白一片红,落在了宋琦肩头。宋琦不忍将花瓣弃于地上,默默的将花瓣,藏进了袖中。
对于叶轻云,宋琦也不知,自己为何仅仅只是一眼,便已不能自拔。他觉得,除了因为叶轻云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外在风采之外,她于他,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她就是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他坚定的认为,自己肯定是曾经与她,有过某种缘分,抑或是某种纠缠。可惜,如今的他们,何止隔着几万重蓬山。
身份,终究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是,他始终,有着某种期盼,期盼能与她,再见上几次面,说上几句话。可是,他自然是知道,这何尝不是一种奢望。
他与叶轻云,终究是难以成为眷属。一如这素白的海棠,哪怕它再眷念近在咫尺的鲜红的海棠,却也只能遥遥相望。直到零落成泥碾作尘,同归于尘土,才能有机会见面诉说衷肠。
所以,他不愿这么悲伤。他希望,还没有归于尘土,尚能有同处的时光,哪怕,都是遍体鳞伤。
所以,他心疼这两片花瓣,将他们藏于袖中,只因为,愿他们能如愿以偿。
“你……你是?”官家的疑惑,打断了宋琦的感伤。
“回官家,奴是柳惜惜。”柳惜惜不紧不慢的答着。
“对对对,你这一跪下,朕竟没认出来。这几日,似乎脸色也不大好,来来来,宋琦,你瞧瞧,佳人可是为你神伤啊。”官家说罢,爽朗的笑了。
“官家说笑了,柳小娘子,怕只是舍不得这位英俊的主子吧。”宋琦极力的压住心中的感伤,又怕官家起疑心,便装作并未认出叶轻云是女子,于是只无奈的笑道。
“英俊的主子?”皇帝这才注意到,叶轻云这一日,竟身着男装,又想起,太后曾与自己提过,叶轻云如今化身刘清,在太医局学堂旁听,便忙说道,“卿别介意,这位是刘清,太后的亲侄孙,如今在太医局旁听,说起来,也算是在卿管辖之下。”
宋琦并不言语,只又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波澜,仓促的瞥一眼叶轻云,便朝叶轻云行礼道:“幸会。”
叶轻云心中也是略略一惊,便也回礼道:“学生不敢当。”
两人心中,皆暗藏着千言万语与千思万绪,却都只能默默无语。
礼毕起身时,两人眼神有片刻的交汇,只这一眼,两人却心中都悸动不已。
叶轻云从未有过这种悸动,即使是作为叶文心时,也未曾对曹亦荀有过这样的悸动。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遗憾却来得真真切切。
这一切,柳惜惜看在眼里,看着这一双人,行礼的架势,就像是在夫妻对拜,而这却又恰恰是他们这辈子几乎做不到的,不免也为他们惋惜。她又见官家正笑看着他们,唯恐时间久了,官家会察觉出异样,忙说道:“奴今日是受太后所托,带刘家公子进宫一叙。”
“呦,卿瞧瞧,朕倒还没问什么,卿只这酸溜溜的一句,柳小娘子便忙着解释起来,生怕卿心生不快,果然是情真意切呀。”官家又打趣道。
“官家说笑了。”宋琦作揖道。
“好啦好啦,朕就不叫你为难了,原本朕就打算早日让你二位完婚,如今看来,自是越早越好。这样吧,朕这就叫人来准备,不出意外的话,你长兄宋骁两日后便会抵达京城,朕就将你们的婚期定于三日后吧。”官家爽朗的笑着。
“谢官家。”
“谢官家。”
宋琦与柳惜惜,俱是跪地谢恩。
叶轻云在一旁看着,心中袭来阵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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