亟到凤栖阁后,柳惜惜只见,官家竟同冯贤妃一起,坐在凤栖阁中,柳惜惜有些慌,忙跪倒在地,周身微微颤抖着行礼。
“柳惜惜,不必害怕,今日官家来,并非兴师问罪,倒是有好消息告知你。”冯贤妃柔和的话语让柳惜惜放松了许多。
柳惜惜微微抬起头,瞥见官家和冯都是温和的神色,只连连说:“奴知罪,请官家和冯娘子责罚。”
“好了,不过是与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样,仰慕才华横溢之人,并未犯不可饶恕之罪,况且,小宋与你也算两情相悦,今日来,我只问你,愿不愿嫁与小宋?”官家虽温和的笑着说出这番话,却给人天威难测之感。
柳惜惜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只磕头道:“但凭官家和冯娘子做主。”
“那我今日就替你做了这个主,也算是君子成人之美,你且随我来。”官家起身,走到柳惜惜身边说。
柳惜惜不敢多言,只忙跟上官家。
一路上,柳惜惜心中忐忑不安,禁不住想着,宋琦是否会拒绝认自己为词中人,若是如此,自己该如何收场,会不会连累更多人。
走了不到半柱香的光景,柳惜惜发现,官家带自己来到了福宁殿。
“你先待在此地,不要出来。”官家将柳惜惜安置在福宁殿偏殿屏风后。
因为心中忐忑不安,柳惜惜不免悄悄向屏风那一侧看了看。
原来,官家已召来了宋琦!
柳惜惜觉得自己心脏跳动得空前厉害。
“宋琦,你的词,朕很喜欢。”官家似乎有些戏谑的说道。
宋琦忙跪下说:“官家恕罪,臣醉酒失言,冒犯后宫贵人,还请官家责罚。”
“卿年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朕少年时也曾爱慕许多美人,更何况,卿尚未婚配,此乃人之常情,并无不合理之处。”官家说道。
“多谢官家体恤,但臣实不该如此轻狂鲁莽,坏了规矩体面。”宋琦自知,官家虽如此说,但自己所看中之人,怕不是哪位公主贵人,若是尚未婚配者,倒还算罪轻,若是宫中哪位娘子,自己便着实犯了大罪,于是,只能伏法认罪,方为正道。
“体面规矩是要有的,但成人之美却也是要有的,卿词中说,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朕今日便要卿知道,卿离这蓬山,当真是不远,相反,还触手可及。”官家笑着,又对着屏风后喊道,“柳惜惜,你且过来。”
柳惜惜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走出了屏风,来到了官家与宋琦身旁。
宋琦以为,官家当真找来了自己那日所见之人,虽极力的想要掩饰,终究这欣喜和期盼之色还是从眼里溢了出来。
可待到看清这宫人面容,欣喜之色顷刻消失,转而变为了惊疑。
怎么会这样,这并非那日自己所见之人,并非自己朝思暮想的词中人啊。
宋琦虽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波澜,但官家还是看出来了端倪,眼神里有一瞬的愠怒,随即又立刻恢复到温和之态,说道:“怎么?难道朕弄错了?卿所思所想之人,难道并非是柳惜惜?”
听官家如此说,柳惜惜心差点儿跳出体外。柳惜惜正想着,该如何暗示宋琦,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却又听到官家说:“游街祭天那日,冯贤妃仪仗队中,除了冯贤妃外,乘坐轿辇的,便只有七公主和随身婢女柳惜惜,卿看中的若非柳惜惜,难道是……”
“臣的确倾心于惜惜姑娘,自那日相见后,便认定的是惜惜姑娘。”宋琦忙打断官家,因为,他为官时日虽不算长,但七公主的身份,他是知晓的,七公主与六皇子有婚约,自己与七公主之间,何止是隔着几万重蓬山,若想不惹祸上身,不影响心中所思之人清誉,就必须认定柳惜惜。
虽只寥寥几句,柳惜惜的心境却时而如刀山火海,时而如上天入地,惊心动魄。
官家见宋琦如此说,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朕自当为卿赐婚,卿回府静候佳音吧!”
柳惜惜与宋琦都跪地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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