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都是云烟。”古恒回答了一个似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古元天尊却是听懂了，作为活了近万年的老古董，他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是啊，就算转世成功，仅剩残缺记忆，我还是我吗？”

古恒目光如炬，看到古元天尊身上，那五光十色的生命本源，宛若破碎的瓷器，随时都会崩塌。

“如此之重的道伤，贯穿了整个道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古恒暗暗道。

感受到古恒的目光，古元天尊心中一动：“你能看出我身上的道伤？”

古恒不置可否：“道友身上的道伤，应该是当年血屠圣主出手造成的吧。”

古元天尊闻之，心中微微一惊，深深看了一眼古恒，对他愈加重视，脸色微微慎重起来：“不错。”

他脸色有着追忆，开始诉说那一战。

“两千年前，血屠圣主野心勃勃，大到想要一统大千世界，在与大千宫主持的诸多顶尖势力联盟谈判失败后，居然怒而灭掉了丹神族，夺取了丹神族众多资源。”

说到这里，他眼中满是悲愤，丹神族老祖与他相交莫逆，却惨遭族灭，得知惨状的他，目眦欲裂，主动参加了那一战。

“在横河北祖带领下，我们九位圣品在横河海域阻击血屠圣主。原以为，有横河北祖，更有五族族长，围剿血屠圣主，当是绰绰有余。”说到这里，古元苦笑一声，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

古恒一听，当即明了：“你们错估了血屠圣主的实力。”

“不错，一开战，我们就错得离谱。”古元天尊沉声道：“血屠圣主修为惊世，其血屠天体更是接近原始法身，我居然自不量力强攻血屠圣主，结果被其重创。”

“随后又在拦截四大血主时，伤势加重，不可逆转。若非五百年前我突破圣品大宗师，怕那时的我便已撑不住。”说到这里，他沉默了。

古恒默然，灵阵的圣品大宗师，也是建立在一定修为境界的基础上，突破圣品大宗师，会反哺自身，延续古元天尊的寿命，但无法根本蜕变进而修复伤势。

修为境界才是根本，地至尊修为的人，永远无法修成圣品大宗师。

“如今他的状态最多维持几十年，他是想要轮回转世。”古恒听出了古元天尊的想法。

“不过这古元天尊算是一个奇人，同时成就圣品修为和圣品大宗师，在这大千世界，完全有潜力冲击更高，为抗击域外邪族贡献一份力量。”古恒想到，若是有机会，他不介意帮一帮这古元天尊。

忽然，古元天尊一笑，看向古恒，说到正事：“你创出三元决这等革基法门，此乃大贡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随便提。”

古恒付之一笑，资源什么的，低阶资源他根本不需要。

他在这个世界的两大目的，其中之一便是印证己道，证道道衍，走的是传道路线，具体而言，他选择开创学院。

而之所以来启志宫，其原因在于他想要获得五大院的生源。

“我打算开辟一座新的学院，由我本人担任院长，需要启志宫割爱，分出一部分五大院的人才资源。”古恒说出自己的目的。

“开辟新学院？”古元天尊眉头微皱，便很快舒展开来，笑道：“此事，对大千世界是好事，我欢迎来不及，怎会拒绝。”

“由一位转世天至尊亲自担任院长，教导修行，你当是第一人。”

古元天尊赞叹，看向古恒的目光充满欣赏。天至尊在大千世界一个个都是巨头人物，在各地称尊做祖，一般都统御数座大陆，怎会去开创学院，教导众生，如古恒这般，让人肃然起敬。

他开创启志宫，便有博爱众生之心，而古恒创立学院，传道众生，跟他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道友打算在哪一座大陆建立学院？”古元天尊问道。

古恒早有考虑，道：“天罗大陆。”

“天罗大陆吗？”古元天尊低语道，天罗大陆可是超级大陆，是当今大千世界唯一没有圣品天至尊统御的超级大陆，但哪怕没有圣品，但仙品天至尊还是有不少的，而对方居然想把学院建在这里，可见其志向不小。

“他的生前，怕是已经触摸到了圣品。”

看着古恒离去的背影，古元天尊若有所思。他根本不怕对方有什么问题，因为，启志宫的后面，可是大千宫。

随即，他想到了自身，有些苦恼，“是战死前线，还是选择轮回转世？”

与域外邪族大战而死，意味着他将真正死亡，而轮回转世，却还有一丝希望。

活了近万年的他，在死亡的抉择面前，也无法避免这个问题，特别是亲眼见证了一位触摸到圣品门槛的人物轮回转世成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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