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纶这句话故意拉长声调,还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游鸣。
游鸣算是明白了,这两位好兄弟是在跟他说进宫行刺有风险,要不算了吧,非要进去,那也有办法。
真是用心良苦啊。
在游鸣听来是这个意思,卢剑星听着又是另一个意思,心想还是沈大人和裴大人想的周到,这是要瓮中捉鳖。
丁修没有听他们闲聊,走得最快,眼看就要穿过端门。
游鸣他们几个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过了端门,一个身材魁梧,英姿勃发的太监拦在路上,丁修过不去,已经停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到齐,那个太监过来自我介绍道:“我是赵靖忠,你们就是仙师请的客人吧,义父在等着了。”
赵靖忠这才让开道路,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没有人敢开口解释一句,进去面见魏公公是九死一生,在这里临阵脱逃,那就是九死无生。
临近午门,忽然有惨叫声响起。
“厂公饶命啊啊啊!”
游鸣定睛一看,只见道路两侧跪了许多人,皆是头戴乌纱帽,身穿团领衫的大臣,他们腰间束带的品级相当高,三品不多,二品不少,一品也很常见。
那些大臣的身后,有司礼监公公虎视眈眈,还有几个锦衣卫校尉手持庭杖,刚才的惨叫声就是在他们手下打出来的。
仔细一看,地上满是血污。
赵靖忠大摇大摆地路过那些大臣面前,对于眼前的惨状很是满意,他笑了笑,高声喊道:“你们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各州、道、府,究竟是谁撺掇信王结党谋逆,老实交待,可以不祸及家人,不株连九族。”
终于有大臣受不了此间压抑的气氛,冲到道路中间,扯着嗓子叫骂道:“魏阉误国!阉党乱政!京城休矣!大明休矣!”
赵靖忠停下脚步,朝旁边的锦衣卫校尉招了招手,轻描淡写道:“来,赏刘大人庭杖十,扔出宫外。”
接着,赵靖忠大声补充道:“皇上说了,这是在教信王殿下一个简单的道理——天下文臣皆可杀。”
说完,赵靖忠大步流星,继续朝午门走去。
游鸣和丁修只是路过,顺便看了一场热闹,感觉很新鲜很刺激。
信王结党谋逆的事情暴露,游鸣倒不觉得惊讶,肯定是那个道士搞的鬼,不止是这一件事,天启皇帝能活下来,也绝对是那个道士在帮忙。
而沈炼,裴纶和卢剑星在锦衣卫当差这么多年,深知其中的可怕,冷汗直冒,衣衫都已湿透。
卢剑星单纯是被这里的阵仗给吓到了。
沈炼和裴纶却把自己代入到了逆党的身份,深知要是被牵扯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很快,惨叫声再次惊天动地。
赵靖忠带着路,满脸鄙夷道:“唉,这些文臣别的不行,就指望接了皇上的庭杖,赢一个敢诤敢言的好名声,青史留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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