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监狱里的犯人是需要劳动的。
但江洋所在的这所关押着所有政经商界知名犯人的监狱,劳动的方式却是十分特殊的。
他们写作,画画,计算,设计……
江洋被分配到了油画小组,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对国华并不精深。
他们有专门的工序。有人负责删选纸张,有人负责打第一遍普稿,有人负责上色,有人负责描摹,有人负责后期加工。一套工业下来,几乎与市面上出售的高级油画无二致。
江洋的工作原本是很简单的,只要在送来的纸张上刷一层加固透明染料即可。多余的时间他在身边放了一本金融管理类的书,与他的酒店集团高级管理人设算是相当符合。
然而眼角的余光瞥见凛雾昀走进来的一瞬间,他就像疯了一样弹跳起来,大声呼喊着正在远处角落的警卫室里偷看世锦赛转播的狱警们。
“干什么!干什么!”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被推出了警卫室来维持治安。脸色已经非常的不快乐。
这里关着的都是大佬没错。可是这里的大佬对他一个小小狱警来说,可压榨利用的价值不大,收取贿赂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他,因为手中没有实权,要贿赂也必须找到上层的人。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
吼完一嗓子正准备继续回警卫室看后面的节目,不料江洋还不肯太平。
“贾哥!”狱警小哥姓贾,江洋记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帮帮我,让我换个组?”
小哥扭头看了看眼前的油画“创作室”,差点没噗嗤一声嘲笑出声。多少人,私下里塞了钱也就为了进这个劳动组。因为收益最丰,监狱长和长官对这里劳动的狱友态度可友好了。
而且狱友中不乏德高望重的“大师”,就是那些入狱前真正有些家底,出身名门的,的确是懂得欣赏艺术品,因此聊起来可以说与上层聚会没什么分别。这年纪轻轻的小企业家,什么什么酒店的执行董事,要不是看他长得斯文白净,还捞不到这份好活呢。
“你要去干什么?去天台上刷石灰粉么!”
“可以、可以。让我去干别的什么活都可以。”
狱警小贾哥突然有了兴趣起来。
“说说,怎么回事?”目光凌厉的瞥了一圈工作室里的其他犯人们。他们一个个目光清澈冷硬,不像要对这个小白脸做什么苟且之事的人呐。
压低肩膀,轻轻凑到江洋耳边问他,“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哪一个?”这里可都是身家背景无比富足的人。若是被逮住了有好这一口的。等着放出去后,拿住了命脉威胁人家,接下去一辈子就衣食不愁了。
小贾哥几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江洋的目光却没有瞥向那几个一看就来历不俗的人。反而是死死盯着那个新来的。
小贾哥对这个人有那么点印象。
这批人都是从其他监狱转过来的。有一家关着重型、死刑犯的监狱突然半夜着火,火势还很猛。虽然最后也没有造成什么重大损失,但由于监舍被毁的很严重,其中一些罪刑轻的不得已只能转监。
转监的档案有一摞厚,小贾哥不是什么高级管理层就懒得看完了。但是入狱前每个人都要赤身脱干净了当着狱警的面清洗,更衣。这一点小贾哥倒是注意到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半点没有其他人的羞涩或者羞辱感。坦然自若。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出身份的印记或者印刻。然而却有着数不清的疤痕。
小贾不是社会盲招入职的,而是专业警校毕业的,因此对一些伤口有点研究。这个人身上的一些伤口很深,又在关键部位,几乎就是致命伤了,能够救回来完全就看这个人的命硬不硬。而且一些伤口周围显然就是由于当即处理不及时,或者延误了治疗而留下的感染后切除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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