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听到奔跑的声音江念并没有在意,知道他躺着的舱室外门被重重的咚咚敲击了几声。
他正准备摸索过去推开门看看,由于几天内都没有吃进去固体的食物,又刚刚空呕了一番,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却发现门被从外面用硬物顶死了。
根据门能够打开的范围来看应该是木棍之类,抵在了某个地方,因此打开的缝隙不足以让他能够移动出去。试图推了几下,但此刻江念的状态实在不足以使用蛮力。
倚在门边休息了一会儿,反正自己都是被看押的人,也不在乎能不能自由活动。先前的门是被锁死的,之后自称是他姑姑的暖姐打开了他的手铐后,舱门就没有再锁死,不过外头依然有人看守,他是无法自由外出的。
“兄弟,外面怎么了?”他试图问了几遍。可没有人回答他,因此猜测抵住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先前看守他的人。是为了自己要跑开,又担心他跑出去,不好跟暖姐交待所以才抵住的吧。
奔跑的脚步声悠远而近,随即繁杂起来。通过眯眯打开的一条缝,他看到了跑过去的似乎都是穿着灰色工作服的船舱人员。
不一会儿他看到了一个黑色高大的人影,目测就是先前在门外看守他的人。
“西小姐,您快走……!”
“不行!小念还在舱里。”
“别管他了。他们不会拿他怎么样的。都知道他是你带上船的人质。”
“不行的……”
江念的嘴角隐隐的浮起了一丝冷笑。若还是生活在无波无澜家庭中的孩子,或许他真就要感动了呢,而且毫不怀疑这位来历不明姑姑的执念,但眼下的江念却是神鬼皆都不信的。
说话的看守人一下撞开了顶住门的木棍,从外面打开了门。
“跟着我。”
江念倒是没迟疑,立刻跟了上去。
那个高大的看守人将他驱赶到了一条悬挂在大船外侧的小汽艇上,“先去那上面等着。”
“等什么?”
“等我们回来。如果只有西小姐一个人回来,你一定要拉着她。”边说着独自便跑开了。
在伏地身体默默等待的间隙,江念开始认真回忆起来,试图推测出这伙人的目的。
这位暖姐一定是认识老师的,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说是兄妹,如果只是谎言为何不编织的更精美圆满一些。至于更加扯淡的话,说凛生就是他父亲……
他确实救了他。他确实在面对他质疑的时候犹豫过。确实在暗处悄悄偷换过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那个时候他只是怀疑,母亲在被害前一定有更深的阴谋,而凛生在做的事情不过是阻止他接触到最底部的真相。
可是有一点是令他不解的,如果凛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甚至猜到了他的目的,且一直在破坏他的行动,为何要留下他?
以凛生雷厉风行的作风,要一个人消失比从纸上擦掉一笔铅笔印还容易,为什么仍由他在自己身边多年。
一定不可能是暖姐说的那样。母亲不会认识这样的人,不会与这样的人生下自己的。
远处的海面上有两艘小艇在接近,江念眯起眼睛,看得出那两艘小艇的装备都不错,不是军用的就是高仿军用的。应该不是普通的海盗,所谓海盗其实前身多半都是走投无路的渔民。
或者是不法之徒伪装成海盗。这些人的装备不会如此精良。
应该有一部分已经先登船了,所以船舱内才会发生打斗。问题是,是什么人?难道这艘船装了什么特殊的货物?
暖姐在几个人保护下跑了过来,身后有鱼叉和标枪飞过,看来登船的人没携带什么重型武器,只能到手是啥就用啥。
看到江念已经匍匐在小汽艇底部,暖姐显然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一起上了汽艇,用外挂装置将汽艇放到了水面上。
“把防弹救生衣穿上。”暖姐从汽艇座椅下翻出了救生衣,这件防弹的应该是唯一一件,却毫不犹豫的套在了江念的身上。
江念紧紧的盯住她。如果自己只是要被切割内脏的货物,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还保护自己吧。
如果是为了伪装成自己失散多年的家人,煽情又显得不够。
她自顾自的说着,“早知道就不来接你了,楞是麻烦。”一边发射了卫星信号。
从脖子上拽下了一条项链,挂在了江念的脖子上,“这个,是你老爸和金宸多年来收集到的所有信息,都是用来保命用的。不过我看你老爸是用不着了,以后就留着给你吧。我欠他的,这次也算一次还清了,以后……如果有以后,但愿老死不相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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