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棠沐玥频频摇头。“你最近得罪了些什么人？”

江洋开始掰起了手指，一个，两个，三个……

“够了。江家的长辈，还有你那些同辈，文夏的管理层，这些我早就知道，除此之外呢？”棠沐玥不耐烦的打断他。

“还有？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我去得罪那么多人要干什么……等等……”

“还有谁？”

“疗养院里那个？”

“你说，程诗雨？不可能。她已经那样了。”

“那就剩一个人了。”

“谁。”

“江念。”

棠沐玥猛地倒吸一口气，“他是个孩子啊。你……我该怎么说你。一开始就告诉你，好好哄住那个孩子，你怎么就……”

“他不是我儿子。”江洋一字一顿，语气中不见丝毫愤怒、仇恨，而是一股悲凉。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他还是愿意把江念当做自己孩子的，因为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孩子会认他做父亲。小时候的江念，很暖，在这样家庭里长大，父亲，母亲，奶奶，包括每一个走进来的大人，都怀揣着各自不同的目的，他却依然明媚而纯粹。

他叫他，“爸爸”。哪怕自己表现的不慎耐烦，小男孩依然会蜷曲在客厅的一角，默默的等待着他走出书房，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但是有一次，心血来潮的江洋打算陪这个孩子玩耍一会儿，就把他带去了花园里。

不过才一会儿，孩子普通倒在了地上，孩子并没有哭，但远处窗台边照顾程诗雨的护工看到了，喊叫了一声。

他看到程诗雨赤脚跑了出来。

她已经坐在轮椅上好多些日子，他知道程诗雨这是为了避开桃乐丝，他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程诗雨表现的似乎畏惧着什么。

程诗雨跑了过来，径直抱起了摔倒在地的江念。那个时候江洋正准备像一个父亲那样，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男子汉摔倒了算什么，当然是自己爬起来啊。

可是程诗雨却恐惧抱紧孩子，嘴里喃喃自语，“别跟爸爸一起。爸爸很忙，跟爸爸一起会受伤……”江洋那时的眼神笔直了。

桃乐丝发生意外后，江洋自身也很难过。他希望儿子能陪在自己身边，至少他也是桃乐丝的孩子。但程诗雨却带走了江念。

再次见到江念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目光居然带着仇视。

程诗雨一系列的诡异操作最终令江洋产生了怀疑，以他的身份，轻易的就做完了亲子鉴定。令他恐惧的是，孩子与程诗雨为一家人的几率，高达90%。就是说，桃乐丝生下的这个孩子，是江家的孩子。

程诗雨或许不清楚这个孩子桃乐丝是与谁生下的，江洋却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他再次拨打了那个，曾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联系的人，金远光。

“江先生？好久不见啊。”

“我需要你。”

对方发出嘲讽的笑声。有些人，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后，就再也收不住手的。

“我的儿子，江念，是那次意外的目击者吧。”

“怎么？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不论你用什么方式，让他认定，凛雾昀才是他的仇人就可以了。”

“啊，这是为什么……”

“不用你管！如果……那孩子有任何举动，只要是针对凛雾昀的，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他就可以了。”

“哈！那是当然的。敌人的敌人，自来都是朋友嘛。”

所以，现在，没有人可以怀疑的江洋，不得已只好将目标锁定在了自己的儿子，江念的身上。

棠沐玥问他，“都说小念出国了。他到底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大概……在他自己亲生父亲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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