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里,有什么东西?”沈特一指靠得最近的墙壁,因为靠得近,我们看到长明灯的光团覆盖的墙面上,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细细一看,那是一幅壁画,可是其雕工非常粗糙,和青铜锁的壁画简直天壤之别,说是壁画,更像是原始人胡乱用石头在墙上刻画出来,在我们的仔细辨认下,依稀能看出这是一个人的头像。
这是一张男人的脸,涂鸦般的男人的脸。
再往下看,头像的下面还有寥寥数笔,我本来以为也是头像画的一部分,但怎么看都像是和头像没有一点关联。
“这是石器时代的甲骨文字,”沈特激动地掏出手机连拍了几张照片。
“甲骨文?”我随口应了句,不过我对这种人类历史没有兴趣。
沈特忙着拍照研究,也没理睬我的问话,我乐得高兴。
四下里随意看着,我发现再过去的一盏长明灯那里,仍然有一片差不多模样的阴影,我心中一动,向那里走了几步。
不出所料,那里仍旧是一幅简单雕刻在墙里的人物头像,雕工还是很粗陋,和之前的那幅对比,某些轮廓不太一样,看来画的应该是两个人。
这是沈特也走来,同样是两眼放光的一顿咔嚓,看到我暗暗撇嘴,心说你堂堂“特支”,再怎么也见得比我们普通人见识多,怎么反像是乡下人进城啊。
沈特把相机收起,认真地说:“你懂什么,中国五千以来有多少珍贵的历史不为人所知,你知道吗,就连尧舜禹后面是否只有夏商周三个朝代,都是有争议的,别看这些壁画做工简陋,正好反应了那个年代的事,我把它们记录下来,对于现代推断远古时期的历史,绝对意义重大!”
“到时候我们出去,让金爷自己来看不就行了,现在费这事干啥,”我辩解着。
“如果出不去呢?”沈特反问道。
是啊,万一出不去呢?眼下我们可是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就算我们最后完成一切,顺利沿着来时的通道回到立交桥下,可是那么多天过去了,很可能桥已经重建,我们被压在桥墩子下,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沈特淡淡地说:“其实吧,这也是在特支养成的习惯,通常我们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及时做好记录,如果我们因某种原因死在了外面,至少还有数据记录留给后来人,不至于让我们的牺牲白白浪费。”
我默然,这个话题挺沉重,原来每一行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
就说特支吧,表面上看尽无数平常人难得一见的神奇,但是哪次出任务不是脑袋拴在裤子上?
沈特的未婚妻出事,就是最好的证明,用句大白话说:出来混都不容易。
“好了好了,谁都不容易,”沈特洒脱一笑,拍拍我的肩:“要向前看,‘柳暗花明又一村’同样是我们特支的座右铭啊。”可我却发现说这话的时候,沈特眼底的一抹悲伤。
我们一处又一处长明灯搜索过去,每一个长明灯的下面都有一副肖像画,我敏锐地注意到,随着道路向后延伸,肖像画曲线正在逐渐变得精细。
一路上,沈特把每一处都精心拍摄下来,上下左右几个角度切换,俨然是一个专业的摄影家,我心说这事他肯定没少干。
大约从第幅画开始,石质雕刻的肖像忽然变成了青铜材质,仿佛象征着人类从石器时代迈入了青铜时代。
头像下的文字,不再是简单的一笔二划,不仅笔画更为复杂,而且文字的数量也多达两至三行,但这种文字介于甲骨文和文言文之间,我还是一个也不认识。
“居然是轩辕族!”沈特却惊呼一声,拿出照相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你说什么?”我奇怪道。
“你看前面那两个字,就是轩辕!”沈特激动的手有点发抖。
我眯眼一瞅,只看见前面两字笔走龙蛇,威势十足,可就是看不出哪里跟汉字‘轩辕’相像,我又问:“那后面的字你看出是啥意思吗?”
这次沈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告诉我他自己也是一时兴趣,偶然看到轩辕二字,至于后面的字还真不认识。
我翻翻白眼,好嘛,原来也是个半吊子。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画像很可能是轩辕王族--中华历史上最古老的王,我不由多看了几眼。
介于材质的提升,这幅肖像画地水平相比于石头雕刻出来的要精细不少,虽然无法和现在工艺媲美,但画中人已有了几分神韵——这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须眉长发,炯炯有神的眸子不怒自威,领袖气质展露无疑。
尤其是转角处棱角分明,加上光线明暗、错落有致,还真就蕴含着独特的王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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