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进来时的黄泉水充满硫磺?”沈特问。
我回忆起跌入水中满鼻子的硫磺味道,点头说:“是啊。”我不明白沈特为啥在这个时候提这个。
“那来到这个黄泉水的阴面,你还有没有闻到硫磺的气味了?”
我一愣,刚要说来到阴面后就没接触过水,一想不对,我从水下重新爬上彼岸舟的时候,不是接触过水了吗?那时候一门心思爬上彼岸舟,没顾得上琢磨水的味道,但是硫磺味好像确实没有闻到。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黄泉上下阴阳两面,就连黄泉水的成分也是对立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酸的反面是碱,碱就是形成岩石的最主要成分。”
“那也不对啊,在这里我也没闻到碱的味道啊?”
沈特斜了我一眼:“相比酸,碱的味道本来就比较淡,再加上你在阳面落水时,你是处于溺水的状态,酸水直接灌进你的鼻子,对你的刺激比较强烈,但在阴面爬回彼岸舟的时候,在我的帮助下,你是屏息上升的,碱水没有进入你呼吸道,所以你就更加闻不出来了。”
我想想也是。
沈特接着说:“在这里的碱性水长期作用下,钙质已经融入到空气中,所以衣服上的灰尘,和青铜块外面的岩石,都是这么来的。而对于生物来说,碳酸钙也会随之进入肺部,正常人呆久了不仅咳嗽,严重的还会呼吸困难,甚至窒息。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此地的防御机制,无声无息地杀死偷入此地的人。”
“那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该怎么办啊?”我急的直跺脚。
沈特沉着冷静:“建造者既然没有用毒气之类的东西直接杀死我们,说明他给我们留了一份生路,我想,玄机一定在这个乱石堆里。”
仿佛应证了沈特的说法,就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我越发感觉喉咙又麻又哑,好像被一块石头使劲摩擦,再看沈特,说几句话就咳嗽几声。
我们不再说话,把高领羊毛衫拉起裹住口鼻,并加快了搬石块的动作。
四下里变得极静,石屋内没有单独的光源,照明而是完全靠门口饕餮的长明灯,我和沈特的影子随着我们的动作忽长忽短,诡异莫名。
为了减轻压抑的感觉,我要打开手电,被沈特阻止了。
他只打开了他的手电,他说后面还不知道怎样,省点电总是好的。
可是当明亮的光圈照射在灰白色的时候上,反射出来的惨白色的质感,更显得周围漆黑幽暗。
我本来还有点担心乱石堆是否会塌陷,但幸亏钙质的黏连,松动前都会有岩石表面的碎裂声,好几次我们是靠这个声音及时躲开。
慢慢的,洞口的范围越来越大,见到胜利在望,我搬得也越发卖力,沈特也把手电放在了地上,左右开弓全力进行。
一直到差不多可以勉强通过一人的时候,沈特停下动作,顺势把手电拿在手里。然而就在这时,手电光甩过洞口,一张灰白的脸猛然出现在洞口,惨败如纸的脸,灰白的眼珠,正死死盯着我!
虽然仅仅是一瞬,但是我看的清楚,我吓得一个趔趄,惊呼道:“这......这里面有人!”
“有人?”沈特挺大胆,他把手电往里一照,灰白色的脸再一次出现在洞里。
明亮的光圈直接照射在那人的脸上,后者不闪不避,搭配周围明暗交错的石洞背景,有种诡异莫名的气氛,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再一次看到还是心里发慌。
这是一个一人大小的泥像,雕刻精致,惟妙惟肖,像极了真人。不仅这样,它的脸部的轮廓在手电的照射下,形成了明暗交替动态的效果,就好像泥像在动一样,这才有了刚才的恐怖一幕。
“这是......”沈特却因为激动变得颤抖。
我诧异地看着沈特,不知道他为啥看到一具泥像这么激动。
然而没等我想明白,接下来的一幕令我更加瞪大了眼睛--沈特把手电筒竖着立在地面上,灯光朝上如同一柱燃着的香,然后跪在地上行起五体投地的大礼来。
“你这是......”我惊讶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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