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我装作镇定,淡淡地说:“咱这年纪生龙活虎的,睡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好。”一边说着,我眼睛紧紧盯着算命的眼睛,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算命的却不以为忤,他呵呵一笑:“怨灵深夜造访,尸臭无故现世,依老夫看,怎么也当不得一个‘好’字吧?”
一字一句仿佛把我带回了昨晚的困境,我瞪大眼睛:“是你搞的鬼?”
算命的捋捋白须:“哈哈,老夫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即便是老夫所为,又何须专程来此处找你?”
想想也是,我和算命的素不相识,犯不着针对我啊,退一步讲,假如他真是幕后黑手,大可不必特意现身,还告诉我这番话。
那么以他无关之身,能知晓我的困境,或许是有真本事的人,再一想今晚我还要住进尾房,兴许他能有破解之法。
我正了正身子,言语中带着尊敬:“请问老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情况的?”
算命的哈哈一笑:“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这点看事的本事还是有的,加之如馨旅馆地处特殊,你印堂又隐隐有煞气缠绕,故此有我刚才一说。不过这怨灵与我无关,确实与你有关啊。”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想想又觉得少,索性拿出两张,放在桌上推到算命的面前,苦笑一声:“不瞒老先生说,昨晚确实发生了很多怪事,弄的我心力交瘁,先生可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算命的笑了笑,把200元推回到我的面前:“老夫做事,不为财不为名,但凭心中的一个‘道’字,至于你的问题有点特殊,你先把鞋子和袜子脱掉,给我看看。”
脱鞋子干啥?但我二话不说照做了。
大庭广众之下在饭馆里脱鞋子,着实有些不雅观,幸亏不是香港脚,要不然老板得拿扫帚赶我出去了。
脱了鞋子后,凉风吹着我裸露的脚丫子,阵阵冰凉。算命先生抬起我的左右脚,又取出包里一枚老旧的八卦镜照了照,然后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可以了。”
我一头雾水:“我脚底有花吗?”
“花倒是没有,有两颗痣,”算命先生神秘一笑:“你自己不知道吗?”
“痣我知道,在自己两只脚的拇指内侧,各有一颗挺对称的,我记得小时候还没有,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但是这跟昨晚上有什么关系吗?”
“不能说有关系,也不能说没关系。”
算命的打起了哑谜,我郁闷道:“那你说我的煞气是怎么回事啊?”
“天机不可泄露。”算命的一脸悲天悯人。
我了个擦,这简直逗我玩嘛。
但换个角度想一想,这算命先生来找我,肯定不是专程来看我臭脚丫的,今天说什么也要撬开他的嘴巴,我大声冲服务员喊道:“美女,来一瓶乌毡帽,两个酒盅,对了,酒帮忙热一下,谢谢。”
饭店的效率很快,没一会,热腾腾的酒摆在了两人面前,算命先生啜了一口,享受地匝巴两下嘴。
我不再纠结于刚才的话题,而是礼貌地问道:“昨天晚上您和我说的此地不寻常,是否就是所谓的逆风水?”
算命的又喝了一口乌毡帽,点头道:“荒山既无绿意,又成尖刀,极易形成煞气,唯有密集的阳气方能冲抵。可是尚铭花园这样的高端楼盘,绿化占比很高,人气就少,难以冲抵煞气。而且“铭”字通“冥”,“尚铭”又与“丧命”谐音,取名也是大大的错误,楼盘勘察之初,我就找过负责人,却被他们以出差在外拒之门外。”
我懵逼了:“这和旅馆有什么关系?”
算命的淡淡一笑:“荒山、楼盘、旅馆三者互成犄角,彼此相应相和,有共通之处。”
“你的意思是,煞气由荒山触发,途经楼盘,再进旅馆,才造成了我昨天晚上的问题?”
“孺子可教也。”算命的又眯了一口乌毡帽。
“这么说,我昨晚上遇到的怪事,全都是因为荒山?”我简直恨得牙痒痒,这破山不仅祸害我工作的楼盘,连我住的地方都不放过。
算命的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全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我被他看得发毛,撇撇嘴:“反正情况再复杂,也跟我没关系,我一不在这个地方上班,二不在这买房子,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这里再邪门,也跟我没关系了。”
“我说的其他方面的原因,就是你!”算命的石破天惊,把我震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旅馆,桌上还留下了一张百元大钞压在乌毡帽酒瓶下,算是买酒钱。
这正符合了他“不为财”的说辞。
算命的离开以后,我才渐渐回过神,千头万绪在脑海中化作一个硕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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