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送葬队即为阴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声音传出来的,那么是谁,在这时候来到附近,不要命了吗?四下里一看,周围黑漆漆的,没有半点人影。
声音越来越响,我听出这声音居然从送葬队的方向传来的,我心说坏了,距离这么近,一定会惊动阴人,然而再看阴人,它们表情漠然,机械而有节奏的脚步没有丝毫迟滞,似乎对这声音充耳不闻。
我就纳闷了,不是说阴人对生人的气息敏感吗,难道说的是假的?心里虽这么想,但是我不敢大口呼吸,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还是等,等到送葬队过去后,再询问脚步声的主人。
声音继续变响,说明那人在向我的方向靠近,接着,我看到在队伍的最后,出现了一个浑身大红大绿的人,咯吱声,伴随着他的脚步一起一伏。
我想起一种说法,在某些古代的礼仪中,送葬队伍的最后经常会安排一个衣着喜庆的人,预示着继往开来,后人不因他的去世而凋零。抛开脚步声,如果这真的是清朝的阴人送葬队,倒也好解释。
但是紧接着,我就看到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个人的脸居然和我如出一辙!
怎么可能!
我的嘴巴因为震惊而张大,我死死地捂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宫女可以用阴人的说法来解释,但眼下队伍里出现了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
我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错觉,同时我仔细看着队伍中的“我”的眉目,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那个人确实是我。
咯吱、咯吱!阴人的前进不以我的心态而减缓。
此刻,不管我怎么想,我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唯今只有一种解释,清朝时期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好在“我”的后面没有再出现其他阴人了,这场难熬的等待终于接近尾声,然而当“我”靠近在我半米左右的位置时,阴人队伍里的“我”居然向我瞥了一眼,与此同时,他的嘴角扬起一道弧线。
“唔!”那一刻,我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声音顺着紧捂住的指缝露出沉闷的呼声,虽然我立刻意识到不妙全力捂住嘴巴,可是已经晚了。
所有的宫女和汉子,包括另一个“我”统统停下脚步,身体一动不动,脑袋机械地向我转过来。它们的眼眸是细长扁平的,就仿佛白纸上简单画了一个圆点,毫无人的生气。
棺材像纸一样飘落,棺盖震动,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另一个“我”嘴角的弧线更大了,露出大片森黑的牙齿,现在我可以肯定,刚才他看着我的时候,就是在向我笑--不着声色地冷笑。
当时我头皮就炸了,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字“逃”!哪怕只能跑出两步。
跑,或许还能生,不跑,只有死!
但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提不起一起力气,接着我就看到,所有的宫女全都裂开嘴巴、
露出森黑的牙齿,晃动着幽绿幽绿的宫灯向我走来。
巨大的惊恐下,我没有在意到另一个自己已经不知去向。
我大吼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两手在地上猛一撑,一个翻滚向后倒去,滚动的过程中后脑一阵剧痛,估计是磕到了路基的岩石,我忍着头痛,两腿蹬在地面上,硬生生又挪动了半米左右。
经这一下,我离宫女终于远了一些,宫女的走动也较为缓慢,没有能够及时跟上来,我一手捂住受伤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和两条腿配合,争取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远处就是路基的尽头,到了那里我就能借助地势向下滚。于是我调动全身所有的力气,手摸索到前面的地面,正准备使劲,可是这一次,手指离地面半分米处就硬生生停住了,因为在我的眼前,站着一双大红色的布鞋。
这双布鞋就是阴人队伍中的“我”所穿,我心顿时凉了半截,另一个“我”居然不知不觉绕到了我的身后。
下一刻,黑气,从大红色的布鞋上大股弥漫出来,那种冰凉仿佛来自于九幽深渊,更多的黑气从上面扩散而下,包裹住我的头颅,并从口鼻渗入,一种来自灵魂的撕裂感狠狠钻入我的大脑。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手脚失去知觉。
在意识离体的最后时刻,我升起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我和“我”的思维融合在一起,我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从惊讶、兴奋,到狂喜,我感觉自己的思维正在被另一个“我”吞噬。
没有任何痛楚,视线中的路灯、街道乃至大红鞋子全都被黑暗吞噬,意识逐渐模糊,原来死亡,竟然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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