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蒙倒不是很在意:“先去看看再说。若各项条件都好,价钱多加一些也无妨。”
须臾,一行人来到了七星街上那家待售的铺面门前。
见店铺大门上锁了一把大铜锁,并无一人在此等候,张叔担心虞蒙觉得自己办事不力,面上微窘:“想是店主还没到,我让人去催一催。夫人是在马车里等还是去隔壁茶楼里坐坐?”
虞蒙由云佩扶着下了马车:“去茶楼吧,你也一起过去喝杯茶歇歇脚。”
“多谢夫人。”张叔吩咐了一家仆去寻店铺的管事,自己随着虞蒙走进了茶楼。
虞蒙选了一处人少的角落坐下,点了两壶茶,张叔和石大石二等人坐在她旁边一桌。
很快,茶博士便上来为众人沏茶。
茶楼里人不多,虽也有人闲谈,但声音不大,并不嘈杂。
直到虞蒙喝了半盏茶后,门口忽然涌进来一帮二十几岁的后生,衣着光鲜,举止却不甚得体,一个个勾肩搭背,大声闹嚷着上了二楼。
石大石二不免多留了个神。
“张叔,那几个是些什么人?”石大低声问道。
“他们啊,都是些无所事事的小地痞。”张叔小声道,“前面那个穿紫色长袍脑袋很圆的是他们的头目,叫詹力余,别人都叫他大头詹,其他的都是些帮闲。
“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咱们开门做生意的,以后尽量避着他们点儿,不然他们隔三差五给你闹点事儿出来,可够烦心的。”
虞蒙听了,也不由朝楼上多望了一眼:“那詹力余是个什么身份?是咱们这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弟么?”
张叔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他本身是砍柴的,后来他姐姐嫁给了东门家做妾,他也跟着鸡犬升天了,吃喝嫖赌不说,还纠集了一帮整日无所事事的混混,到处放利,遇到还不起的便打个半死,还强占人家妻女。还有对那些交不起租的佃户,也大多如此。
“像他们来这里喝茶,掌柜的也不敢收他半分茶钱的。总之他是无恶不作。”
石二问道:“难道就没人敢管?县衙也不管?”
张叔微微叹气:“他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县衙如何管他?再说,他背后有东门家护着,县令大人也不敢得罪,怕丢了官。
“上一任县令见闹得大了,还抓他去衙门随意打过几板子,到了现今这位已是不闻不问了。”
虞蒙抿了一口茶,轻声问:“他姐姐嫁得是东门家哪一位公子?”
张叔道:“若是旁支的倒还罢了,她嫁的是家主东门鹤。东门家主不管,谁还管得了?”
正说着,家仆从外面来报隔壁店铺的管事到了。
众人便付了茶钱,一齐往外走。
石大走在最后,正要踏出茶楼门槛之时,忽觉背后有人注视着自己,扭头一看,只见那大头詹正伏在二楼栏杆上歪着嘴盯着他们这厢。
石大微眯了眯眼,转身跟上虞蒙。
店铺的大门开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见了张叔笑道:“抱歉,家里临时有点事,让各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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