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起道了一声贺,两人碰杯满饮。
满桌的客人都敬了一遍之后,赤昳才转身离开,步伐也略有些不稳。
日暮之时,酒阑席散。
梨月和赤昳一道送荀家和晏家几人离开后,回了卧房。
赤昳酒意上头,行路不稳,看着像是有七八分醉了,莫隐一人都有些搀扶不住,叫上护卫阿易一起才一左一右把他扶到卧榻上躺好。
甘兰端上来温水和巾帕,看了看梨月:“夫人,大将军平日不让奴等服侍……”
梨月接过巾帕:“我来,你们先下去吧。”
甘兰、瑞香等人依言退下。
梨月瞧了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仿佛酣然睡熟的赤昳,捏着温热的巾帕附过身去,轻轻帮他擦了擦脸,擦完脸,又帮他擦手心,一边擦着一边喃喃自语:“干什么喝得这么醉?是解酒销愁么?
“成亲那日,你也是很不痛快了,怎么没见你喝醉过?难道到了今日,还能比以前更不痛快吗?”
心里忍不住有些发闷。
帮他擦完了手,便去为他宽衣。
双手刚解下他的腰带,正欲拨开衣襟脱下他的外袍,忽然背上传来一股力道:眼前闭目睡着的人抬手一把将她搂住了。
她猛然扑进了他怀里,紧紧贴上他的胸膛,下巴还磕到了他的肩膀。
闷哼了一声,她偏着脑袋皱着眉,刚要抱怨一句,只听得耳畔响起低低沉沉的嗓音:“我……欢喜你。”
啊?!梨月浑身一僵:自己没听错吧?他、他这是对自己说的吗?
震惊了一瞬,她瞬间清醒:不可能的,他喝醉了,只怕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他一定是做梦了,梦见了蒙蒙吧?或者,把我当成了蒙蒙?
耳边再次响起赤昳温润绵软又透着几分酒意的声音:“大概很早了。”
果然如此。梨月紧抿着双唇,心下阵阵发涩。
她不想听赤昳酒后倾吐他对虞蒙的爱慕,可又想知道他对虞蒙的情到底有多深。
她双手紧紧抓着床褥,默默听着。
“我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不论在做什么,总会不由自主想到你。”赤昳说得不疾不徐,丝毫不见混乱,“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分明一直不喜欢你刻意接近我,分明心里一直欢喜的是她,可为何还总忍不住……想和你亲近。
“每次一有这样的想法,我便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心,可又一次次说服自己,已经和你成亲了,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光明正大的。
“就这么说服了自己,让自己每次亲近你之后都心安理得。”
说罢,他停了一停。
而此时梨月已是震惊得近于恍惚了,心里怦怦直跳。
赤昳的双臂动了动,搂得紧了些。
半晌,他幽然出声:“我已经放下她了。我心爱你,月儿。”
梨月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喉咙发紧,心头无比滚烫,汩汩暖流倏然袭遍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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