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闻言无奈伸出左手擦拭女孩即将落下的泪水,尽管被白布磨得生疼,女孩也没有发声,只是忍着。
“何至于此,唉,吾之过也,不必思虑过多。吾只是出去为伊采买衣物,很快就会回来。”转身欲走还是被拖住了。
异乡人心中默念道,小孩真麻烦,以后绝不要养小孩。这么大的开头就这么难了,小的养大还得了。
察觉到他透露出来的心性似乎更负面了,女孩有些慌,放开衣角后退,她真的只是怕他在哄她。
就像溺水的人会下意识的抓住哪怕一根稻草,她活着的动力已经从父母悄然转变到眼前人身上。
没有他,她真的怕活下去。
异乡人扫了一眼女孩的样子,嗯?麻烦的情形。
怎么办?
如何解决?
突然记起一件事。
记得姚杰彬曾经在春秋演战上开课讲怎么处婆娘,麻地上座无虚席,其中提到关于对方生气了咋办,好像可以参考。
他当时怎么讲来着?
只见姚杰彬坐在高台上大手一挥,战袍随风而扬,甚是威风。
哄她,什么礼物,赔罪的归根到底还是哄,还耍脾气就是哄的不够。就跟打仗一样,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准能赢,哄不死就往死里哄,准能成。
只是当时大家笑得七倒八歪,只当笑话听,想的都是,有这功夫还不如一棍子打倒带回家实在。
异乡人当时倒是想继续听下去的,倒是流萤在一旁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揪回去了。
现在看来姚杰彬作为荒域诸君少数成家者,这一传言当时大家都不信,不过已经眼见为实,还是有原因的。
可是为啥最后还是少数呢,想不明白,牙疼,难不成老姚藏招了?还是听的少了,不对,那群牲口又不是我,估计都没记住吧。
不管了,现在试试吧。
此刻的女孩已经蜷缩着身体,双手抱膝埋着头窝在墙角,沉浸在自己要被抛弃的恐慌里,更没有察觉异乡人来到她面前蹲下。
这可怎么开始呢?
思绪乱飞,接过之前的想法。空有道理却无法施行难道这就是诸君大多数鳏夫的原因,看来也不能怪小姚啊。
异乡人正寻思着,径直被抱住了,动弹不得,只觉得窝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头一抽一抽的。
原来女孩以为察觉到光影变化,抬头一看是他,情急之下直接抱了上去,此刻也是很慌张,只是带着哭腔不停地重复:“哥哥别抛下灵儿,灵儿很乖很听话。可以打我,别抛下我。”
一片笠纱之内,二人相对。
“好好好,叔,哥哥不抛下你。”异乡人心里想的却是,开了个好头,怎么继续哄呢。
可惜啊,据说小姚后来讲的就是方式了。
难养也,难养也。
老姚这个女儿真的不省心啊。
两人把上述对话重复了好一会儿,略有些停了。
此刻异乡人注意到灵儿二字,轻轻笑道:“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哥哥只是为了帮你去买衣服,把你打扮的漂亮一点,一定会回来的。”
察觉到异乡人态度的好转,女孩停止了啜泣,一顿一顿说道。
“可,可是”
姜离璇保持微笑,继续说道。
“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们做个约契好吧。曰: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真的吗?”女孩擦着眼泪回应道。
“嗯,约定的结尾是彼此的姓名。”缓缓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异乡人眼神有一丝悠远,很快回神,但话语还是出了口。
“互通姓名也是陌生人之间最基础的诚意。”
女孩低头嘀咕着,“那个宁远爷爷心不诚。”
放开了异乡人,女孩这时才往前理清刚才他说的是什么,不自觉有些羞涩,耳根烧红,只是低着头再加上面容污渍没有被异乡人注意到。
她想啊想啊,感觉过了好久,点了点小指头。
“我,我,我叫姚,不,后,后灵柩,我姓后。”
诶,老姚这爹当的,真失败。
“吾名姜离璇。姜离璇与后灵柩,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天地为证。”异乡人,或者说姜离璇郑重的说完这句话,摸了摸她的头,试图稳定她杂乱的心绪。
天人交感,晴空鸣雷,已证此誓。
“安心在这里等吾回来。唔,如果有危险就放飞这只纸鹤,晓得吗?”
千纸鹤,白山术的一种,用纸折成,再赋予灵性,只是成功率因人而异,会自主寻找它所记住的气息,如果没有特别添加的话,一般是找制作它的主人,再次放飞就是回到放出者手里,如此循环,直至灵性耗尽。所以修士被追杀时,一般会把千纸鹤处理好。
尽管纸鹤飞行速度不快,只有一日三千里,但这也是相对于修士来说,用在荒域应当足矣。
这样想着,他在交给小女孩纸鹤的同时又悄悄滴了一滴自身的血液在上面。姜离璇的血液作用很难言明,此处只是为了放飞纸鹤一瞬间就感知到。
轻拍身后的黑色陨铁,安抚住其嗜血的冲动,下一瞬,身影幻化消失。
“哥哥,再,”小女孩直接被吓到,但很快回复过来。“再见,一定要回来啊。”
另外,姜离璇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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