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逐,成亲这种大事,你不用告诉皇上和敏妃么?”沈归晏有些犹豫。
贺逐倒是不甚在意,道:“母妃那边,我会写信过去。至于我父皇......他知道与不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日我能如此顺利地将你带回北怀,应该是父皇默许的。可在其他人看来,你身上还是担着罪臣家眷的身份,不便暴露。”又摆摆手说:“你不用担心,没有我父皇,我也出的起聘礼。岳父大人家都被抄了,嫁妆我也一并出了。你只管当你的新娘子好了。”
沈归晏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二人一路从后山走回了王府。
沈屏西自此知道自家妹妹要嫁人了之后,便一直黏着妹妹,整日在她耳边唠叨:“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哥哥才刚从西北回来,你便要嫁人了,当真是个没良心的。想当初,你整日跟在哥哥身后,甩都甩不掉,后来哥哥要去西北,你哭得稀里哗啦的,哥哥到现在还记得你冒鼻涕泡的样子......唔......”
沈归晏忙将沈屏西嘴巴捂住,拖到沈将军面前,怒气冲冲地吼道:“爹!你管管你儿子!他真是太闲了,成天说我小时候冒鼻涕泡、尿床、摔跟头的事儿!”
贺逐也跟着过去,心想是时候给这大舅哥安排个媳妇儿了,不然成天缠着晏儿,害的他都没法儿调戏自己的小娘子,着实碍眼。
“你都要嫁人了,还不和你哥好好儿说说话。”沈将军放下手中茶杯。
沈归晏撇嘴,只好随着洋洋得意的沈屏西出去,继续听他唠叨。
贺逐坐到沈将军身旁的凳子上,道:“岳父大人,咱们是不是得先商量商量我与晏儿婚礼的事儿?”
沈将军微微点头:“确实。那老和尚给你俩算的是明年六月,说早也不早了。之前我家老大出嫁时,一切都是陈贵妃照皇宫里的规矩办的,我也没什么经验。”
“岳父大人放心,我会将一切都办妥。但还是有些细节想与岳父大人探讨探讨。”
敏妃那头刚接到贺逐的信件,本打算告诉贺进与贺淳,但想到兄妹俩向来与贺逐关系最好,若是不能参加贺逐的婚礼,届时定然要闹起来,还是得先想想到时候有没有没万全之策吧。便转身进了密室,将信件放在火盆内烧毁,对着面前的牌位道:“沁如,你看见了么?逐儿要娶媳妇儿啦!是已故沈将军家的嫡女,我曾见过她,样貌很是好看。既然是你儿子自个儿挑中的,想来人品、性格也不错。只是远在北怀,我不能亲眼看着他成家了......不过早晚有一天,他会回来,回来替你报仇的......”
春节将至,贺逐不了解北怀的风土人情,便叫来黄祁询问:“小祁,爷这是头一年到北怀过春节,不懂你们北怀的规矩,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王爷与沈公子整日霸占着我师父,害的我师父都没空教我武功了,王爷若是想知道,自己上街上打听去。”黄祁抬头望天。
贺逐揪住黄祁的耳朵,道:“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你说不说?不说我立马让你师父休徒你信不信?”
黄祁被揪得哎呦叫唤:“我说还不行么?你先松开!”
“这还差不多。”
黄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悠悠说到:“其实在咱们北怀,过春节也没什么多少讲究。不过有一个挺好玩儿的,就是放纸鸢。将写着来年期盼的纸鸢放到高空中,再将线割断,好像跟你们中原放天灯差不多。不过我从没放过,北怀也很少有人家放,大多都是官家子女才能放得起的。我们普通老百姓平日里省吃俭用,哪舍得弄这些玩意儿......”
“那你是不是挺羡慕那些放纸鸢的?”
“当然羡慕。能放得起纸鸢说明他们家不愁吃穿,我也是从进了王府后才能吃的上一顿饱饭的。”
贺逐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想着能不能为北怀百姓再做些什么。这一想,算盘便又打到了北怀官员的头上。
“晏儿,你说我若是再敲诈那帮老东西一笔,他们会怎么样?”贺逐一边用手指绕着沈归晏的发丝,一边思考着
“你那堤坝不是还没造呢嘛,银子都花光了?”
“那是我修堤的费用,不能动的,春节一过就要开始动工了。再说现在快到春节了,我身为北怀的王爷,总得对百姓有点儿表示不是?唉......我又不得父皇的宠,弄不到什么银子。小金库还得用来娶媳妇儿,做男人真难。”
沈归晏从贺逐手里将自己的发丝抽出,打趣道:“我还指望你多大公无私呢,小金库都不舍得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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