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接过宫女递来的药,舀了一勺,还未送到沈归晏嘴边,她便叫起来:“好烫!要呼呼......”
贺逐忙要将勺子里的药吹凉,沈归晏撅起嘴说:“阿逐,嘴烫。”惹得一旁的宫女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出去吧。”贺逐皱着眉头对那宫女威胁道:“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知道了么?要是让爷听见什么有的没的,全算在你头上。”
宫女点点头,捂嘴窃笑着离开了。
贺逐低下头靠近怀里柔软的姑娘,对着她撅起的嘴温柔地吹了两下,心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归晏还有这副面孔呢?简直可爱得将他的心都化开了,恨不得一辈子将沈归晏藏起来,不给旁人看一眼。
沈归晏咬着牙将贺逐喂过来的药喝完,问:“阿逐,你以后会娶我么?”
贺逐将碗放下,从袖口取出手帕替沈归晏擦完嘴:“你不是不愿嫁给我么?”又扶着沈归晏重新躺下。
“那你相不相信,我是有苦衷的?”
“你说的,我都相信。”贺逐抚摸着沈归晏鬓边的发丝,道:“折腾一天了,快睡吧,我陪着你。”
翌日清晨,沈归晏醒来后,贺逐已经不在了。小时候每次发烧,不管是谁陪着,她都会一个劲儿地撒娇。昨天晚上她烧得厉害,一半清醒一半糊涂,说了些什么她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贺逐一直在照顾她。
因皇后从不出自己的寝宫走动,亦不见任何人,沈归晏在拜见完陈贵妃和敏妃后,回了将军府。正巧碰上了带着女儿来赔礼道歉的忠武王妃,沈归晏不便和长辈多计较,客气几句之后还是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母女俩,这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菊香终于能跟沈归晏说上话,便开始叨叨个不停:“小姐!昨天宫里传来口信说你落水昏迷不醒,暂时回不来,可把我给吓坏了!刚刚那福清郡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竟将小姐你推到湖里!小姐你也太不注意了,否则凭你的身手,哪能让那个坏女人得逞。还有啊小姐,坊间都在传那福清郡主倾心咱们姑爷已久,哼,就她还想跟我们家小姐争,简直自不量力。你说是吧小姐?”
沈归晏叹了一口气,道:“小菊香,这才一夜未见,你这嘴皮子又厉害了不少。”
“那哪儿能啊,都是小姐教得好。”
“往后出门,别说我是你小姐。”
那夜过后,贺进时常看见三哥对着窗外发呆,还痴呆地笑。便和贺淳就三哥是不是脑子出了些毛病的问题讨论了半宿无果。
贺逐近日越发用功,又在朝堂上表现突出,皇上对其大为赞赏。敏妃人逢喜事,看上去都年轻了不少,说这都是沈家二小姐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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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贺迎到访建威将军府。
沈归晏还在后园内练剑,听见门房来报,说太子来访。虽然心生疑惑,却还是换了一套行头出去相迎。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贺迎上下打量着沈归晏,露出一抹看似友好的笑,道:“从前都听京城人道,沈家二小姐有倾国倾城之姿,妩媚多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归晏笑容得体,说出口的话却丝毫不留情面:“太子与民女第一次相见于二皇子婚宴之上,第二次相见于皇上为我沈家军设的饯行宴之上,又不是没见过,太子何出此言?”
“哈哈哈,沈小姐说的是,孤竟恭维错了。”
“太子乃天之骄子,无需恭维任何人。”
“沈小姐说的是。”贺迎脸上的笑越来越勉强,实在有些挂不住了。
沈归晏到如今才发现平时与上到八十岁阿公阿婆、下到四岁孩童都能聊起来的自己,在面对讨厌的人的时候,也能将天聊死。
贺迎又开口道:“孤此次是作为一国储君,前来关心一下大齐功臣的亲属。略备了些薄礼,还望沈小姐笑纳。”
“民女替沈家上下多谢太子的关心。这礼,就不必了吧。”
“这礼,必须得收。”贺迎差侍从端来几个锦盒,将之一一打开,不出沈归晏所料,里面都是些做工精美、价格不菲的珠宝首饰,不由得暗自笑这太子果真想拉拢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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