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生平第一次想抽自己的嘴,但话已经问了出来,收不回去了。
沈归晏懵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我就是......随口问问,对,随口问问。你不想回答就当我......”
“你好看,你最好看。”
贺逐的眸子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实话实说就好,你不必跟哄小孩子一样哄我。”
沈归晏立刻出言反驳:“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就好看。”
贺逐小声嘀嘀咕咕:“那你那日为何只盯着太子看......”
“你说什么?”沈归晏将耳朵向贺逐靠过去。
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洒在沈归晏的侧脸,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轮廓,她的嘴唇透着殷红,像是吃过红浆果后的颜色,还染着贺逐见过最温柔的笑意,叫他看恍了神。
沈归晏抬起胳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道:“问你呢,说话啊。”
“我说,你也好看。”
“哦。”沈归晏若有所思地说:“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你娘子?”
贺逐的眼神里分明有亮光,似希望,似犹豫,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将合着的扇子捏得咯吱作响,语气随意:“你怎么还记着呢?我都说了,我当时......是喝醉了。”
沈归晏接过话:“喝醉了的话,如何能当真?对吧?”
贺逐急了:“其实如果当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放心吧,三爷如此放荡不羁,又怎能被我束缚。”沈归晏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贺逐的肩膀:“跟你开玩笑呢,你紧张什么?”
“哪有?爷的人生里,就没有紧张二字。”
“走吧三爷,喝酒去。”
沈归晏勾住贺逐的腰带没走出几步,突然停下,问贺逐:“我想到一个地方,比这儿还要高,你想不想去?”
“嗐!不可能!爷在京城混了那么多年,绝对没有比这儿更高的了。”
沈归晏不接话,带贺逐走出古塔,问他:“你多重?”
“啊?”
贺逐话音未落,便忽的腾空而起,再落地时,已经稳稳当当地立在了塔顶的瓦片上。
“怎么样,没骗你吧。”沈归晏的手扶在贺逐的腰上:“站稳了,别掉下去。”
贺逐的衣角随风飘扬,眼中写满了毕生温柔:“晏儿,你刚才像一个女侠。”
沈归晏笑笑,拉着贺逐坐下来:“你知道么,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想成为我爹那样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多威风啊!”
“那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我只愿爹和哥哥平安归来。”
沈归晏看着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京城,长叹一口气:“你说你们皇家的人怎么就那么爱打仗呢?”
“不打仗,哪里来的太平?”
沈归晏一脸认真:“打仗怎么会太平?太平了又怎么会打仗?你的想法有问题。”
贺逐捏住沈归晏的下巴,挑起右眉:“嗯?你在质疑爷?”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最后还是沈归晏没忍住,笑得涨红了脸:“阿逐,你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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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逐将沈归晏送回了府,回宫时途经醉香院,又被姚妈妈拦住:“三爷,听说您被人打了?”
贺逐瞪她:“怎么说话呢?你这醉香院还想不想开了?爷那是被人打的么?这是爷自个儿摔的!”
“哎呦三爷恕奴家嘴笨,奴家给您赔礼了,秋儿、敏儿,还不快来陪三爷喝酒?”姚妈妈向院内摇着手帕。
“别,千万别,爷刚喝过,现在没兴致。”
贺逐忙推开姚妈妈,径直回了皇宫。
“启禀太子,今日三皇子出宫后......”
“怎么了?有事就说。”贺迎斜靠在榻上闭着眼,神色不悦。
“三皇子出宫后,去找了沈二小姐,之后一同去了谷奚山。”
贺迎皱眉:“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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