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瞒不住凌娘,其实今日在外,我给自己抹了一种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能够让对我不熟悉的人记不住我的脸,对我的形象模糊。刚刚我将衣服换下,去了香味,你便可看清我的脸了。“
其实,今日靖婉本不想出现在刘氏一帮人的面前,毕竟有过早暴露靖府的风险,她还不愿意这样早便亮出獠牙,但是为了防患未然,从宝珍阁出来后,便将碧儿身上带着的幻影散洒在身上。幻影散也是师傅炼制的,由迷迭香、影草、蝶花露等数十位药草炼制,主要是至幻之用。
着药草对熟悉使用者的人来说并无效果,却能很好的迷惑初次见面的人,因此刘氏认出了靖婉,而近日的威远侯府一帮人和凑热闹的百姓却只能记得今日出头的女子一身鲜艳的黄衣,至于五官,每个人心中都会对其加工,创造出无数的形象,靖婉便不担心会被认出。至于刘氏,她早已下好了强心剂,量其也不敢轻易泄漏,否则……她会更惨。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靖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有这样多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凌娘没想到原来香料也能有这般神奇效果,着实惊叹。
“这些不过是民间的小玩意,用来防身一用的,凌娘不必深究。“
话只此,凌娘也不好再深问下去。
“不过,现下看到靖姑娘你的容貌,我更觉得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其实从一开始,凌娘就感觉那个见义勇为的小姑娘的身形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只是怎么也记不起来。靖婉也是,似乎是原主身体里的记忆,特别是当凌娘扑过来保护自己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小女孩护着另一个小孩子的形象,眼熟的很。
“巧了,我看凌娘也分外眼熟,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眼缘吧。若凌娘不嫌弃,小女愿唤一声凌娘姐姐。“
“好啊好啊,我只有一个不着家的弟弟,还没有一个靖姑娘这般乖巧的妹妹呢!以后,茗仙居你随时来,我都招待!靖妹妹!“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哎!凌姐姐!“
二人聊到了晚饭后,凌娘本打算就先回去,但是靖婉以凌娘受伤因为自己,还要在上次药为借口,留下她在靖府休息。凌娘没法只好应下,但是要求要去睡客房,不可过多打扰靖婉,看实在说不过,靖婉只好答应。
月明星稀,凌娘坐在客房的窗前,有些难以入眠。长这么大,自己对家的概念实在太模糊了,今日看到靖婉身边碧儿舍命护主,哥哥心疼妹妹,父慈子孝,一时间有些羡慕的红了眼。其实,长这么大,凌娘比其他女子成熟的更早,她自小就要保护比自己还要幼小的弟弟,还要周旋于那些狡猾的亲人,更要与各类人打交道,她没有童年,生活不断拉扯她,让她成长,让她坚强,渐渐的,她都忘记了,被人心疼,被人保护是种多么幸福的事情。
今日,答应与靖婉成为姐妹,大概心里也有不少羡慕的成分在吧。可能,越靠近幸福的人,自己就能传递一些幸福吧。
想着想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是自从及笈以来,凌祺真第一次哭。
“为什么哭?伤口疼吗?“
突然,四周冒出一个男声。凌祺真一愣,抬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到到一个带着银面具的黑色身影,躲在门外的树上,逆着一轮月光,那男人的身形似乎在散着光,看不清表情。
其实,如果祺真看到此刻来人的眼睛,便能发现这双眼睛和白日那个误闯入自己屋子的登徒子时那般相像。
靖佑宇知晓来龙去脉后,更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知所措。思前想后,还是不好意思用真面目跟这个女子相见,白日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嫌弃。于是还是寻到陵铮,将它的面具借了过来,毕竟,第一次相见就是带着面具,相比那个身份这姑娘应该不会反感吧。
没想到,来了之后,靖佑宇也没好意走进去和姑娘说上两句,只是犹犹豫豫的躲在树上,谁能料到,沙场战神一般的男人此刻居然如此胆怯。
呆了一个时辰,还是没勇气迈出一步的靖佑宇本打算就这样离开,没想到本该沉睡的女子,突然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靖佑宇一下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于是只好祈祷她早日回房间里面去。
可是,命运就是跟他对着干。小姑娘不但没有回去,反而撑着手呆站在原地,半分离开的意思都没有。靖佑宇有些无奈,于是趁着树影只好看着小姑娘。
看着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头,小姑娘的脸上再没有那日在茗仙居的狡黠机敏,也没有下午见到时候的厌恶逃避,而是一种麻木,甚至是悲伤的气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生命最终时刻的无可奈何和无法挣扎般。死寂,可以这么说。
那样的气氛,让靖佑宇突然有一刹那地心痛,说哦不上来为什么,心中有一些暖暖的情绪流淌出来,他想帮她把眼睛闭上,怕她伤心。
只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该这么做。
直到,看到那姑娘眼睛里面蓄满了水光,这才忍不住发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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