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建发现自己此时正坐在一家古色古香小酒楼里,面前是一个正襟危坐的说书人,看不清楚周围的人,只是觉得周围乌泱泱一群人。
“啪”说书人把醒木一拍,吓了康建一跳,差点跪了下来。康建感觉自己又像是到了衙门里,堂上坐着大人,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喊着“威武~威武~”一声声好像催命符一般,连绵不绝,沉郁顿挫他却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想当初这王婆,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哄的潘金莲竟起了杀人之心,意欲投毒暗害武大郎。”
“此时潘金莲已坠入第一层拔舌地狱,周围一片哀声,凄惨不绝。。。”
“小gui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慢地拽.....”
不知怎的康建只是在听书,眼前竟出现一个娇柔的女子跪倒在地,呜呜咽咽,想喊叫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康建好像身临其境,那柔软的舌头此刻也痛苦万分,撕扯着康建的痛觉,先是舌根的锐痛,像是一下被扯住,动都不敢动,然后慢慢的延伸,这种痛苦是层层叠加的,它已经不再是一种尖锐而短暂的痛苦,而是一种钝疼,蔓延至全身上下,好像连脚趾都在经历,都在渴望逃脱。
此刻康建渴望的竟已经不是摆脱这铁钳,拜托了拜托了,让我晕过去吧,让我短暂躲避一下着无边的痛苦吧,康建除了痛就是痛,痛苦沾满了他的整个脑子。
“啪”康建回过神来,还是那个小酒楼,还是那块醒木,此时康建却无比感谢它,
康建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一遍,又来到了同一个地方,又要经历一遍同样的事情,康建觉得自己应该害怕,可是康建连害怕的情绪都是淡淡的,他感到自己的神经此时是如此的脆弱,没有一点抵御的能力。
“上回我们说到。。。。。”
“想当初这王婆,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哄的潘金莲竟起了杀人之心,意欲投毒暗害武大郎。”
“此时王婆已跌入第二层剪刀地狱。。。
“在阳间,若妇人的丈夫不幸提前死去,她便守了寡,你若唆使她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那么你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剪断你的……”
此时康建正被什么东西压住,却也不是多么大的力气,竟然康建无法挣脱,恐惧如潮水一般袭来,康建睁大眼睛,看着另一个可怕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拿着一个巨大的剪子,剪子不断滴淌着红色的液体……
那把剪子仿佛是弄断过太多,纤纤玉手,布满旧茧的老手,粗大宽阔的大手,各种各样的手那么让人感到恐惧。
康建想反抗,他努力的挣扎着双脚双手,那个东西没有用力压制着他,他还有一点挣扎的余地,让他不禁以为,下一秒自己就可以挣脱开,就可以把腿就跑,头也不回,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可是他把都有的力气都用光了,也没有丝毫松动,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扛着近在咫尺,已经架在康建手上的剪刀所带来的钻心蚀骨的疼痛了。
十指连心,当冰凉的剪子贴近他的皮肤,那种尸骨的阴寒之气已经让康建全身发抖起来。恐惧已经让他忘记了抵抗,痛苦让他除了痛苦什么也不会再想。
康建看到不明液体从身体里涌出,看见自己手指被剪断,掉落到深不见底的深渊,看见这漆黑的绝望,看见这鲜艳的痛苦。。。。。
终于康建昏了过去,周围混杂着各种声音,人声嘈杂或是哭喊尖厉或是婉转抽泣或是歇斯底里,康建没有任何意识,好像在一片混沌之中,康建没有任何情绪,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康建就这样飘荡在人间,飘散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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