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涵曦见二人打着哑谜,也不是所谓何事,便低眉垂眼的专心的捧着手炉取暖,也不插话。
御羌见此,心中又是觉得安稳,又是觉得心塞。这人当真就不开窍?还是装的一手好无辜?
御羌目光一扫那桌上的茶具,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
林远大师做了这几十年的和尚,又四处宣讲佛法,也算是见惯人情世故了。说白了,也是一个情商高的不能再高的人了。当即就顺着转移了话题。
“是也是也,那劳烦小友熬雪烹茶,让老衲品鉴那人间至味!”
御羌感激着老和尚的大度,也不再拿乔,亲自去拿了小瓮。
“就知道,你惦记的是我的好茶!”
取那干净的帕子,将小瓮里里外外擦了起来。
“这山间初雪,又正好赶上梅花绽放,清香扑鼻。此刻正是那雪都染上香味的时刻,取来泡茶,那可是唇齿留香。”
将那小瓮擦得干干净净,随手将那帕子丢在一旁,御羌一把掀开帘子,瞧见里面二人坐的端庄,兀的一笑,“得咧,这就去采雪。”
帘子打开又关上,一阵冷香袭来,瞬间又化作暖气消散。亭中火炉哔哩啪啦的作响。亭中独留二人静坐,仲涵曦略显得有些拘谨,到也不是说惧怕这名扬天下的佛教大师,只端的是那套君子之仪给束缚的久了,一时间也是处处留心。
林远大师瞧见仲涵曦这般拘谨的模样,倒也未曾取笑,想当初他成名以后,也是初出茅庐的四处宣扬佛法。嗯,那也是初次,就怕坠了那皇帝亲封的“佛教第一人”的名头。
虽然那名头不值几个钱,在出家人眼里为有佛法方能心安。所以那时还曾为此感到后悔,这要是皇帝能赐下几本佛经古迹,那该多好。比起那劳什子不能吃不能喝的头衔来,管用的多了。
所以,尽管灵隐寺出了个佛教大师,也未曾像护国寺那般张扬,一时扩建新庙,一时翻修庭院,日日香火不坠的迎接那这个达官贵人的前来礼佛承宿。
因此,灵隐寺只在每年的上元节前一日开坛讲经。不过那一日的灵隐寺,可谓是人山人海啊!来的晚了,别说坐的位子了。就是门都进不去。
作为主角的林园,头几年也是过得战战兢兢的。
放下,林远大师捻起放在一旁的佛珠,自然的拨弄起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小友不必拘束。”
仲涵曦微愣,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有些微红。随着放松了身子,心中微囧。“是小女焦灼了。”
“哈哈哈哈哈”林远大师微微一笑,站起来,掀开一方帘子,正好对着一束寒梅。在白雪中透着鲜红。
“此处乃山中野林,身份地位皆是浮云,交往都是至情至性。”林远大师回头看着仲涵曦,那眼中清澈无比,隐约有些一丝调笑,不过更多的是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仲涵曦心中一动,也跟着站起来,走到旁边一起看着外面。光线有些微沉,看不大清楚。但是眼前的这一树还是清晰的。况且还有那香味夹杂在其中呢。
“之前耳闻大师游历海外,故在此处见到大师,所以让小女好生惊讶。”
林远大师闻得此言,笑的更是畅快,“只怕小友惊讶的并非是老衲,而是老衲竟然与明光相识。”
“明光?”仲涵曦疑惑,一时不知林园大师口中的明光是何人。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尚未有这位叫明光的人存在。
林远大师见仲涵曦一脸疑惑,倒也是来了兴致,“小友竟是不知那小子的别号?”
一听那小子,仲涵曦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明光竟然是御羌。不过她从未听他提起过,所以不知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呢话却不能这么说。
只见仲涵曦低头一笑,而后答道:“原是别号,不过,王爷一向是潇洒不羁的,所以这别号当真是头一回耳闻。”
林远大师一听,表示明白了其中之事,不过他对这友人还是极为了解的,对他的心思呢也是知晓几分,当下看破不说破,便装作一副悠然之态,摇头晃脑的说道:“原来明光也是庸人自扰啊!”
而后当下那帘子,将寒气再一次关在了外面。不大一会儿,那帘子再一次被掀起,却是那方才拿了小翁出去采雪的御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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