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妈妈,妈妈,我怕。”旁边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看到爸爸发火的狰狞样子,吓得哭了起来。
哭声和轮椅,让冷冰清记得在 时见过这一大家子。
“老刘,你别吓着咱爸和孩子了。”旁边的中年女子拉了拉中年男人的手臂。
“志强,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坐在轮椅上戴着墨镜的老者对中年男子轻声说道。
“老爷子,莫急莫急,二娃儿他淘,大兄弟教训了下。”老爷子身旁的保姆吴菊芳低头轻声安慰老者道,听口音应该是山东那边的。
“吴姨,什么叫辐射啊?”在保姆身边那个一直静静的小女孩好奇的问道。
“辐射,辐射,哦,扶手,扶手,是扶手嘛,就是这个嘛!”满口的山东口音,硬是把辐射过渡成了扶手,吴菊芳把两只手同时拍打着老者所坐轮椅的左右扶手上,俨然是一幅学贯中西的模样。
冷冰清和周围的吃瓜群众心底都是会心一笑,谁也没有去纠正这个错误,沉重的大气压前,有一股微风吹过。
“刘先生,不好意思,您和您的儿子属于感染较严重的人员,需要在那个感染严重区域等候。”邮轮工作人员,那位美丽优雅的女士引导的手势指着餐厅最东侧的区域,中年男子明显不情愿,冷着脸,不肯挪动脚步,身旁4岁的小男孩看着要和妈妈,姐姐分开,又哭了起来,拉着妈妈的不放,叫着:“妈妈,妈妈,我不要走,不要走!”
中年女子身上的胸牌显示着李淑娟这个名字,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就感染了这么严重的辐射,不得不被带走治疗,母子分离,顿时心如刀绞,泪如雨下。突然她满脸泪痕的脸抬了起来,用乞求中掺杂着卑微决然的语气问道:“我可以和他们一起过去吗?”所谓一起,自然是指和这些严重感染辐射人员同时待在那个区域,自己也随时会成为2000(mSV)以上的受感染人群。
“李女士,这个绝对不行,你会受到辐射感染。”
“我不怕,我要和我的孩子在一起。”说完,又捂着嘴,呜呜地哭出了声。
这哭声让正在排队等待检测的人们的目光从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离开,转向这对母子,有几个五六十岁的上海中年女性已发出怜惜之声。
“女士,请冷静一点,这样会妨碍孩子的治疗。”又一位年长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劝说李淑娟。
“大妹子,莫哭,大娃也要你照料,二娃和他爸一起,放心。”山东藉保姆吴菊芳也来劝她。
“妈妈,妈妈,你别哭,你还有我。”那个大眼睛小女孩,含着泪,怯生生地对着妈妈说。
“你懂什么,你弟弟都中病毒了,你好好的有什么用。”李淑娟抹着泪,目光死死地跟着被带走的儿子的背影,关切的目光没有分给女孩一点。
女孩怯怯的又低下头,沉默不语,应该早已习惯了母亲对自己冷漠态度。
“志强,志强呢,还有蛋蛋,蛋蛋呢!”盲眼老人朝着刘志强父子俩远去的方向茫然,焦急地,嘴里喃喃念叨。
“老爷子,莫急,莫急,二娃和他爸爸,去岸上玩了,过两天回来啊。”吴菊芳拍了拍老爷子的手轻声说道,老人脸色稍缓和,又似不信,头朝着父子俩离开的地方不肯转回来,吴菊芳忙推着轮椅往左边非感染人员的区域走过去,后面跟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李淑娟和那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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