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家和莫家因为添丁而欢天喜地的时候,宫里的气氛却极为云波诡谲。宫人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唯恐惹怒了上头的主子们,到时被罚个几十、上百大板的,就算是不死,也离那不远了。
其中感触最深的,就是伺候各个后宫主子的奴才们。尤其是皇后所在的坤宁宫,这几天因为主子的阴晴不定可受了大累了,不是在收拾摔碎的花瓶、盘子碎片,就是在去收拾残局的路上。这还算比较幸运的,有那倒霉催的,当场就变成皇后的出气筒,被甩耳光都是轻的,最严重的差点被整残。
可他们不仅不敢喊冤,还得小心替主子瞒着,若不然传了出去,大家都不会好过。毕竟同是坤宁宫的人,说是荣辱与共也差不离了,主子出事,奴才也不会有好下场,这几乎是宫里默认的规则了。
只是,他们瞒得再好,有一个人却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那便是这整座皇宫的主人戚昊。不说这皇宫的每一处,至少十之八九他都是布有耳目在的,于是坤宁宫所发生的事,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不过他并不在意,那边人表现得越失控,他就越开心,因为他便是那个不断给他们下绊子的始作俑者。
本朝皇后姓周,宰相周列之女。周列年约六十,历经两朝。前朝时他还只是个三品京官,因辅佐戚昊称帝有功,后被封为当朝宰相,官拜一品。
周列在人前是个绝对清廉、公正的好官,从不搜刮民脂民膏,欺凌百姓,对朝廷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谁又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之所以没被发现,只是他隐藏得太深了而已。当然,期间肯定是有人发现了的,可那些人要不就是被他收买,要不就是被他偷偷解决了,总之,等戚昊收到密告时,周列所做的恶简直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
通过密告,戚昊得知:周列不仅贪、污受、贿,手段更是残暴,这些年来枉死在他手下的人不知凡几。且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那就是喜欢收集有夫之妇。只要被他看上的有夫之妇,几乎每一个都会被他或利诱或威逼或抢夺地给弄回去。为此,他甚至特意在京郊某处建了个庄子,专门用来安顿那些有夫之妇。
刚刚得知的时候,戚昊差点被气个仰倒,要不是还有理智在,他几乎想当即就下令把那老匹夫给砍了。可他知道不能!只要他还在这个位子上坐着,就不能任意妄为,要砍了那老匹夫,除非他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这样才能让上下都信服。
于是,他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秘密收集证据了。会册封周列的女儿为后,也是为了麻痹对方,却没想到竟因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孩子。他好悔、好恨,却也只能强忍着心痛在那个女人面前演戏。
其实当时在听说霓裳想偷偷离开的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他也不想把霓裳留在宫里,至少在他解决这些事情之前,他都想把她送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去。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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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还一无所知的孟霓裳,最近在苏叶和程家众人的安抚下,心情变好了很多。她现在几乎每天都跟在苏叶的后面,有时帮着一起带宝宝,有时跟着去医馆打下手……生活充实了,心情自然也轻松了,她甚至还换下了身上的锦衣华服,穿上和周围人差不多的普通衣裳。那一刻,她的感觉就像是放下了某些纠缠已久的桎梏般,轻松得不得了。
她的改变是巨大的,程家人都看在眼里,也觉欣慰极了。虽然他们基本都知道孟霓裳的身份了,但因为对方的平易近人,他们也渐渐放开了,如今处得就像一家人一样。这是孟霓裳从未感受过的,无比朴实,却又无比真挚的情感。她喜欢这里的一切,甚至想着,倘若戚昊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那么她便求他让自己留在这里,等几年后事情淡了,她再偷偷地联络家里人。她相信,只要她过得幸福,爹娘和兄嫂都会为她感到高兴的。
时间就在这样平淡的氛围中悄悄流逝,转眼就到了石头满月的日子。
莫老爷和莫夫人豪爽地大手一挥,决定大摆流水宴,且会连摆三天。届时只要带着诚挚的祝福而来,哪怕不是程家村本村的人,他们也欢迎。于是当满月这天到来的时候,整个程家村都热闹非凡,不止程家、莫家的院里院外摆满了桌子,就连村里的空地都没有放过。
莫家还特意从县里请了几个大厨来,在村里的晒谷场上搭了足足六个灶台,并请了全村的女人们来帮忙洗菜、端菜。因着莫夫人许诺了极为丰厚的工钱,当天来报名的人特别多。想想当日报名时人挤人的盛况,哪怕过了好些天,程家人也依然记忆犹新。
流水宴接连摆了三天,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而莫家人有钱的形象又更加深入人心了,自然而然的,又开始有人对莫雨薇起了心思。不过暂时他们也没敢贸然行动,只打算等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再来找莫雨薇说亲。
十月底的时候,程家村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天气越来越冷了。人们纷纷穿上了厚衣裳,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没事基本都不会出门。而寒冷的时节,极易染上风寒,尤其是免疫力低下的老人和孩子。
宝宝这天起床就突然打起喷嚏来,吃早饭的时候也没什么食欲的样子。苏叶担心他是不是着凉了,结果还没到中午就一语成谶宝宝发烧了。
家里人都担心得不得了,苏叶更是连医馆都不开了,开始专心地照顾宝宝。她去药房捡了一副退烧的中药,煎好后喂宝宝喝了下去。半下午的时候,宝宝的烧就退了,可到了半夜时分,又烧了起来,而且是高烧,温度比之前还要高。
看着宝宝难受得直掉眼泪的样子,苏叶和程家扬都没忍住湿了眼眶。苏叶擦了擦眼角的泪,对程家扬嘱咐道:“我现在就去给他煎药,你先喂他喝点开水,我很快就回来了。”
“好,你去吧,小心一点!”程家扬看着苏叶出了门,自己则去洗漱间的炉子上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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