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玥还在和叶立青义结金兰的时候,北临斋此时却是已经炸开了锅。
众多学院教习,学子纷纷地涌入了北临斋二楼,就连二楼楼梯都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了。
而此时吸引众人目光的,便是那案桌前一纸诗书--青玉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无数人在心里默默的读着,一遍两遍三遍。
只是这词虽好,却是一直放在案前,并没有一个人伸手去动它。有几个学子,还拿起了纸笔在人群之中坐下抄写了一番。
“宁夫子,梁夫子来了。”
这时楼梯口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时之间众多学子又再次沸腾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让出了一通道。
两个莫约七八十岁的青衣老者,在众多学子簇拥之下,缓缓的向楼上驶来。两人都是须发皆白,只是那梁夫子显得有些古板严肃,而那宁夫子则是不然,一袭青衣,走了上来时对,每个学子都是笑脸相迎,还不时地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完全是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夫子好”
等两位夫子站定,众多学子齐声行礼问好。梁夫子听完,只是抚了抚胡须便已不再多言。而宁夫子也抚了抚胡须,大感欣慰,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颇为中气十足的说道“好,好,好,倒是你们多理了,都随便点吧!”
这时才有一些刚入书舍的学子不明就里,连忙拉着旁边比较相熟的学子问道“这两位夫子不知是何等身份。”
被问的学子显然有些诧异,只是发现此人是个新人之时,也就连忙给他普及道:“两位夫子皆是当朝帝师。也是当今我大夏文人界绕不过去的两座大山。梁夫子先皇早年担任礼部尚书,后卸任担任当朝圣上的老师,教的便是诗词。文人之众,皆称梁老师为诗词双绝。宁夫子则是早年担任工部尚书,一手书法冠绝天下。其中更是自创了宁式字,让诸多文人推崇备至。二位当今,皆是我大夏国的文学代表。只是没想到,这楚玥,楚三少的词居然能惊动这两位,这是文学界数十年没有的荣誉了,足以看出他这首青玉案的不凡。”
那个懵懂学子听的是一脸呆滞“尚书之位,当今圣上帝师,文学界的泰斗。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是这些学子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此时心中又充满了疑问“既然能惊动这二位,那不知兄台所说的楚玥楚三少又是谁?”
那人看着这学子,满脸疑惑的问道“你连楚玥都不知道。”
“哦,我本生活在楚州青阳镇,不日之前才来京都,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那懵懂学子连忙解释道。
“这楚玥,楚三少在京城也算是个有名之人。出身楚家,父亲乃是年少封侯的冠英侯,楚战。想来大夏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吧!”那年长学子颇为得意的说道。
“自是,冠英候年少成名,自是家喻户晓。亦也是我辈的楷模。楚家一门三杰没想到楚玥居然是冠英候之子,看来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懵懂少年笑着说道。
年长学子笑着说道“那倒也不全是,要说起来的话,虎父还真的有犬子。这楚玥听说当年和两位哥哥,并称楚家三杰,京都更是人人称赞。只是之后两位哥哥,战死沙场。楚玥也生了一场大病,自此性情大变。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每天就是欺人溜狗,成了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
那懵懂学子听完一阵唏嘘,怎会如此“那兄台觉得今日这一首青玉案是否是那楚玥所作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买诗充场次这样之事,在京城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之前倒是没听说过楚玥干过这事。”
之后两人还闲聊了许久。
而此时,梁,宁两位夫子已经走到案前,梁夫子更是拿起了那一首青玉案细细的品读了起来。不读还好,一读之后整个人却震惊在了原地。
之后便是一阵的笑声,接踵而来。
“上阕极写花灯耀眼、乐声盈耳的盛况,下阕着意描写主人公在好女如云之中寻觅一位立于灯火零落处的孤高女子,构思精妙,语言精致,含蓄婉转,余味无穷。没想到呀,没想到,楚家的那小子居然有如此大才。记得上次见到他之时那时还是个娃娃,到时有几分才华,只是行事作风颇为不喜。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居然如此……”梁夫子没有继续说下去,此时的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字眼来形容此时的楚玥了。
只见此时的梁夫子在那里拿着写有词文的纸张踌躇良久,而后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此诗我自不及也,尤其是最后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可做千古绝句。”
众多学子闻言,却是满座哗然。众人纷纷惊叹,端的是个,一词出可让天下叹。梁夫子是谁,是在诗词之中站在顶端的人物,如今这么一个人。居然说不及后辈所作之词,无疑把这个后辈提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
“喂,梁老头,你看完了,能不能给我看看?”此时还敢如此叫嚣的自然是身份和梁夫子差不多的宁夫子了。
“字就不用看了,我看着觉得一般。在年轻学子之中,应该也算出众。只是估计很难入你法眼。”梁夫子对着宁夫子说道,他虽对书法研究的没有宁夫子透彻,可诗词一道毕竟也与书法不可分离。他自认自己的书法也不会太差,随后便把纸张递了过去。
宁夫子伸手接过,扫了一眼,果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看了一遍之后,便把纸张放在案台之上。
“词写的不错,就是这字差了……”
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再次扫到了纸张之上。
“咦”
宁夫子整个人的视线又再次集中了过去,之后围着那个纸张转了数圈。
“怎么了”梁夫子看到自己的伙计此举,也是充满好奇的问道。
“倒是新奇,此种字体,我居然没有见过。”宁夫子头也没回,看着纸张说道。
“你确定你没看错?”梁夫子也是充满了疑问,也凑了过去。两个人四只眼睛,围着案桌之前又转了几圈。
“初看之时,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倒也是普通。可是再细看下去,仿佛由隶书逐渐演变而来,更趋简化,横平竖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如此书法笔墨……”
“怎样?”梁夫子问道。
宁夫子抚了抚胡须,眼睛盯着那个纸张,嘴里喃喃道“如此笔墨,颇有大家之风,可自成一派。”
梁夫子闻言,却是一阵呆愣,“书法自成一派,何其艰难。没有数十年的苦功,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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