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楚荷睁开眼,青木挡在自己身前,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来迟了。”看楚荷遍体鳞伤,青木满是自责。
青木与犼打斗起来,妋衣上前察看楚荷伤势,被咬碎的衣物布片已经嵌到伤口中去,需尽快处理止血才是。妋衣正欲揭开楚荷衣袖,楚荷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妋衣尴尬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个女仙……”
妋衣干咳两声,掏出身上带的所有伤药说:“要不你还是自己来吧……”
那边犼见占不着青木便宜,转而去攻击看起来最为弱小的霖儿。曜央带着霖儿躲过一击,但是犼的速度实在太快,下一击霖儿曜央就被一起击倒。
“师父,我是霖儿呀师父。”霖儿挣扎着起身,向犼走去。
妋衣挡在霖儿身前,手中唤出拂影剑,说:“它已经不认识你了。”
曜央与青木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往犼左右攻去。犼腾空而起,掀起沙尘。众人暂时失去视野,犼趁势释放至阳烈火。沙尘渐歇,犼深信众人已经被烧死,从容落地。
烟尘散尽,妋衣护着曜央霖儿,青木护着楚荷,竟无一伤亡。犼大怒,攻势比之之前更甚。
曜央结咒,数十根藤曼拔地而起,紧紧缠绕住犼。这是刚才青木与犼对阵时所施展的法术。他只看一遍竟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奈何神力微弱,藤曼很快就烧焦。
眼见犼又要挣脱,青木周身迸发刺眼光芒,顿时电闪雷鸣,天上浓云中无数冰晶化为利刃刺向犼。
这是先雨神韩夏所创的法阵流冰,受此阵者,魂飞魄散。
犼无处可避,受到重创。青木右手微微一动,尖利的冰晶就要给它最后一击。
“不要!”霖儿往犼身前冲去,“师父……”
妋衣飞身将其拦下,就在霖儿眼前,那犼被刺穿心脏,身体渐渐透明,散作飞尘。
霖儿颓然,崩溃痛哭。
曜央从自己体中取出凝棺锁,犼飞散的魂灵便聚集到了锁中。他嘴唇发白,将凝棺锁递到霖儿面前,说:“你师父的魂灵在这锁中,机缘到时,自会新生。”语毕便失去支撑一般昏倒在地。
不好,曜央本就心魂不稳,失去了凝棺锁的支撑怕是要出事。妋衣嘱托青木将霖儿带到源清宫交予存华照料,便急急带着曜央回了天府宫。
楚荷向天帝请罪,被罚下界历凡人轮回之苦三世,只待她伤势好转便投入轮回。数日后她康复得差不多了,临行前夕青木陪她在天河旁散步闲聊。
“司命而今竟有如此悲悯之心,即使是伤人无数的凶兽也不忍任其灰飞烟灭。”六千年前的曜央可无法跟仁慈二字关联在一起。
“妋衣后来告诉我刻命司中典籍记载女魃原是神女,传说她最爱着一袭青衣,秀发如瀑,是三界都难得的美人。她助黄帝战蚩尤,却因此失去神力,流落凡间。生为旱神,所到之处无雨无风。从前靠着神力压制体内至阳之力,那次战役后却成了人人驱赶的不详妖物。”青木解释道:“绿溪村的事情非她本意,知道了真相我反而有愧,不该妄动杀阵。”
楚荷也自责了起来,她只在年幼时听过旱魃为祸人间的故事,却不知原是天界有负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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