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天谴,那岂不是也祸害了我们!”一妇人惊呼道。
“你少放屁!”董夫人呵斥一句,又挑挑眉毛扫视众人方道,“打牌打牌。”
众人这便各怀了心事,心思全然不在牌局上,没几轮也就散场了。
董夫人叫人换了新制的茶叶,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摆弄茶宠。老檀新香烘托出柜子上的禅意,董夫人就真觉得自己诚心起来。在白府之外,她自以为是脱离了先生的眼线,所以猖狂、放纵,煽风点火,口无遮拦,并未自己所独知的这份消息赶到自豪。
“你怎么睡在这?”那小厮闻声抬头望过去,只见晴光树影里立着一穿青色杂裾的女子,柳眉细眼,小鼻巧嘴,肤若凝脂堆霜雪,唇若红豆挂相思,笑语盈盈中透露着几分不俗之气。那小厮多看一眼时,不觉心头一震,便不敢再有那些**情色的混账想法,只急忙起身,负阴抱阳回道,“我家爷在忙着,不敢进去打扰。”
那青朔笑笑,便提裙上陡板,在踏跺上喊白华的名字。
白华出东厢时,正抱着三捆彩绳,鹅黄明若新染如葵,青白苍若风漂含烟,至于那荼白,则隐入他浮纹的对襟衫,仔细方可辨认出一二。
瞧见并不是云针,正疑惑,想,“这世上竟还有人同生云针那泼辣脾气,只这厮着绿,云针惯穿大红,不由嘴角微微抽动,略略带出些许笑意来。
只这情绪似有若无,倏忽即逝,躲在陡板上的小厮更是以为自己看错了。白华这便驻足在柜台前,不自觉地板脸道,“我是白华。”
青朔并未回话,只立在光影中,只见她嘴角带笑、眉间生愁,目光灼热而炽烈,如日生汤谷新照,若月潜冥海旧情。一时间,只觉青烟紫檀香正浓,行云弄影缘疏浅。
白华被青朔盯得有几分不自在,便张口继续问去,“找我……?”
未等白华将这寥寥几字讲完,青朔便急上前来,将他紧紧地抱住了。
那门下的小厮见此状瞠目结舌,木雕泥塑般地愣着,宛若迎门的老旧雕像。而那白华自己,更是乱了阵脚,被这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拥抱惊慌了神色,目光由此更清冷几分,怀里原先抱着的三捆线团跌落在地,三下滚着,交错重叠,乱糟糟的。
因与常人接近都会晕倒的白华,更是从未与人拥抱过,现下他根本顾不上思忖自己为何无事,只心口处猛然抽动一下,心生疑惑。这种近似于怦然心动的感觉从何而来,为何出现?白华浑然不知,也难怪,他连眼前这曾信誓旦旦,以命赌咒发誓的人都认不出来了,更何况心动的缘由。但是眼睛认不出来的,心却记得。
青朔只说一句对不起,转身疾行出去。转身只走两步,便化身黄鸟,翙翙其羽,喈喈而去。
这次白华竟只认得出眼前匆匆飞走的,黄鸟罢了,空叫那青朔五里徘徊,迟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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