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火盆早已没了生色。
剩余的黄纸安静地躺在那儿,等着风的翻动,不过并无风来,它也就随着江师傅一动不动。
正屈膝再磕几个响头,“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今儿是我白华送师傅出行的日子,你若挡了师傅的路,我必定断你全族性命!你若就此罢了,我白华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还。”
话毕这便从房梁上传出一声猫叫。
白华过去将师傅放平,负阴抱阳后退了出去。
云针仔细检查过杜季的尸首。眉头紧锁,翻个白眼对着石心说道,“血都被抽干了,但并没发现有什么伤口?”
翠螺吓得挪一下身子,肩膀微微颤抖几下,小心问道,“是什么这么厉害?”云针摇摇头,不作回答。
众人就此议论纷纷,院子里吵吵嚷嚷,大都是祈求云针给一个办法。
云针白一眼众人道,“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也不是白先生,我能给出什么法子?现下最要紧的是快去禀明白先生,好想出个对策来。”话毕,云针这才站回到石心身后,等他出个主意。
“不用去了。”只听白华站在正堂门口说道,“是猫又。”
“好会胡说八道。”一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白华认得他,就是那日在青石牌坊前戏弄自己的奔头。“一只鸟,还能把人血给吸干了?我看呀,这分明就是你干的!你克死了自己的表舅,又克死了自己的表姥爷,甚至克死了自己的师傅!如此看来,哪个是好死的。没个硬气得八字,还真不敢在你身边呢。”那奔头叫嚣道,众人唏嘘。
石心实在听不下去。冲过去抬手锁喉,轻轻一下便把那人按在了地上,呵斥道,“你再胡说八道,小爷我今天要了你的命!”
白华并不理会那奔头,表情一如既地平静,款步走到杜季身边蹲下来,缓缓抬起他的下巴。众人这才看到,原来在杜季下巴之下,有着两道深深的牙印,终于信了白华的话。七嘴八舌地央求道,“爷,您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办?”
云针白一眼这喊“爷”的人,嘴里嘟囔道,“往日里也不知是怎么称呼的,现在是真害怕了?好一副小人腔调!”翠螺拉着云针的胳膊,忙小声制止道“这个当口,就先不要添乱了。先把事情处理了再说,这也怪吓人的。”
“此事关系不到师傅。”白华对着掌事的负阴抱阳,施礼后才又说道,“只管再命人选好墓穴,先把师傅给葬了。至于杜叔,暂且先抬回杜家,烦几个人帮婶子料理好丧事,再多烦几个姑嫂去照应帮衬着,好劝说一番。等忙完师傅这边的事,我在过去杜叔家把事情了了。”
掌事的负阴抱阳回礼道,“爷很有白先生当年的风范。”
白华只看一眼石心,他便明白了白华的意思,提起那奔头哥们,咬牙切齿道,“命是你欠白华的,好好想想怎么还!”就此罢了。
火化的车刚接了江师傅走。白府里这便有人传话过来,讲白先生的身体不太爽快,快叫白华回去看看。
白华一听也顾不上杜季家中的事情,直忙往白府跑去。石心紧紧追上去止住,叫他稍慢一些。翠螺和云针紧跟在后,一路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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