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个叫辛然的女孩子和我一起送进医院?”见梁医生不认识辛然,易晨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她可能没有受伤。
“我听说撞了你们的司机在救护车里就死亡了,好像是有一个女孩子和你一起送进来的,不过不在我们科室。”旁边的一个小护士说。
易晨顿时又开始紧张,连忙挣扎着想起来,却终究没能成功,他急切的对小护士说:“求求你帮我去打听一下好不好,她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梁医生向小护士点点头:“快去吧。”
易晨心急如焚地等了20多分钟,便看见小护士引着一位戴着眼镜,四十岁左右的医生走了进来。
“我姓江,是辛然的主治医生。”江医生语气平静地介绍自己。
“辛然怎么样了?”易晨急切地问,易晨认为,如果辛然没事,一定曾经来看过他,如果没来过,会不会……?
“哦,她没事,一点擦伤,在医院住了3天就被父母接走了。”江医生依然很自然地说。
此时的易晨,心中一片茫然,他无法相信这个答案,正巧这时易爸爸打电话回来,易晨问:“爸,我手机呢?”
“你手机已经摔坏了,不过电话卡没什么事,我已经给你收起来了。”
“爸,把你的手机和我的电话卡拿给我好吗?”易晨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将电话卡安装到易爸爸手机里,拨通了存在手机卡里的辛然的手机号,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女生,却不是辛然,而是“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易晨看着江医生和易爸爸,有些涩然地问:“她,问过我吗?来看过我吗?”
易爸爸摇摇头,江医生回答:“问过,可能来看过吧,他父母着急回去上班,她也要开学,办了出院手续就走了。没什么其他事就我先去查房了。”
接下来的每天,易晨都会做同一件事,拨打辛然的手机,给她发微信,但是始终没有回应。
车祸的原因是刹车失灵,肇事司机已经死亡,司机父母将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等都如数赔偿,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易爸爸和易妈妈也很同情,没有再为难他们。易晨只是问了被他们儿子撞到的另一个女孩的情况,得到的是和江医生那里差不多的答案,辛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简单赔偿就了结了,甚至连电话都没留下。
半个多月后,易晨出院,离开之前又去江医生那里问辛然家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或者地址,江医生给了易晨一个手机号,说没有了其他的了,打过去,也是关机。
整理东西时,易妈妈从柜子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个套着粉色套子的保温杯,递给易晨:“这是在车祸现场收回来的,我看也不像你的东西,没什么用我就扔了。”
易晨猛然睁大双眼,颤抖着双手接过保温杯。外面的杯套已经很脏了,拿掉杯套,杯子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凹痕,应该是掉在地上撞到的。看着熟悉的长耳朵兔子,那个在火车上笑眯眯地向自己摆手,那个在西湖边的长椅上把茶水递到自己面前的女孩仿佛就在眼前。易晨想,如果没有这个杯子,所有有关她的记忆,于自己来说,会不会就如同一场不知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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