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抱着。”
吴暇去而复返,他手里的锁链不知被谁破开了,但他脸上的妆容还未洗去。他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聂眀晚莫名相信他,并把聂龙送进他怀里。
聂眀晚盯着抱了聂龙半晌的吴暇,猜到它似乎在给聂龙输送内力,等眼角残留的泪水顺过脸颊,引起皮肤酸痒,她才想起自己刚才哭得六亲不认。
她急忙抬手想要擦拭眼眶,她的手刚刚抬起,吴暇的视线也跟着轻轻落到她脸上,像羽毛一样轻飘飘,比泪水划过脸颊还痒,因为他的视线像是扫在心尖。
她愣了一下,含着泪水的眸子直直望入吴暇的眼底,他幽深的眼神如同被阳光唤醒的暗谷,慢慢流出光芒,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温柔。
吴暇的眼睛眨了一下,聂眀晚回过神,内心有些慌张却掩饰地移开眼眸,然后埋下头擦拭滋润的眼睛。
吴暇盯着她的发顶,天黑了,只看到一团黑,刚好一盏路过的灯笼施舍一丝亮光,吴暇似乎看到她的耳尖由白皙变得粉红。
聂眀晚明明低着头,可一股莫名的羞涩感就这么爬上头顶,她觉得吴暇在看她的头顶,地上的影子也印证了她的想法,她不敢抬头,怕对上他的眼睛。
许久,聂眀晚的哽咽声都停了,她抬起头,不由自主地轻声问道:“聂龙,它怎么样了?”
“流血过多,我会努力救它的,幸亏它刚才还剩一口气,否则我也不能起死回生。”
“嗯。”
“我不能一直抱着它站在这里,你介意跟我走吗?”
“啊?”聂眀晚吃惊地抬起头。
跟我走?
就不说是什么狼虎之词了,可现在聂眀晚还有心思想歪!她给自己意念了一个暴枣。
“好。”聂眀晚想像今天那样豪迈地说一声好,可到了口中就变得轻飘飘——我的大哥形象没了。
还可以抢救一下吗?
“你住哪?”
“朋友家。”
“那会不会不方便?”
“没事,他家什么都不多就房多,钱也多。”
“钱多?”聂眀晚的眼睛一亮,钱,她最喜欢钱了,她忍不住幻想,也毫不掩饰地说出口,“那他家的地板是用金子银子铺的吗?”
“……他的钱其实也没那么多。”
好吧,吴暇确认了聂眀晚就是一个财迷。
好吧,聂眀晚抿嘴,原来也没那么有钱哪。
“你跟着我走。”
“嗯。”聂眀晚临走不忘拿起聂龙没吃完的小馄饨,脚步声收敛地跟在吴暇身后。
“吴暇,你为什么那么快就回来找我了?”还回来的那么巧。
“我不常住在这里,走了轻易,但你不同,我猜你是这里的住久了,离开这里更不易存活,我怕你出事,无法报恩,除了枷锁就来找你。”
天!聂眀晚跟在吴暇后面听着他的话就感觉他又乖又实诚,不像自己这个赖皮,恨不得把天下的便宜占尽,把天下的无赖使尽,让天下人都恨她却干不倒她,那情境,想想都让她开心得飞起。
对比之下,吴暇知恩图报,进退有礼,简直是送来给她进化心灵的。
人与人果真是不同的。
聂眀晚思绪纷飞,没注意看路,正想抬头看一眼吴暇伟岸的背影,刚抬起头,鼻子传来一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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