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
玉儿在家干习惯了这样的活计,没一会就已经把白嘉柔和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了。白嘉柔虽说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但是一个房间收拾下来也累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这时行风拎着几个油纸包走上了楼来,走到李文烨的面前说道:“公子,这洪州的情况比咱们预想的还要糟一些,店铺开着的已经不多了,这是在外面买的一些馒头和小食,您先将就着用吧。”
李文烨倒是一点不介意的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对行风说:“没事,招呼大家吃饭吧。”
行风走到李文烨的房间叫了白嘉柔,玉儿听见声响在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手,也走了出来。白嘉柔一拉椅子就坐下了,李文烨撩了撩衣摆也坐了下来,行风站在一边,跟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玉儿有些尴尬的也站着。白嘉柔翻了个白眼,讥笑道:“不是说好了微服吗,我吃饭不习惯有人站在边上。”说罢一扯玉儿的袖子,给她拉的坐下了。想到自己在清风楼说过的话,行风面上露出了一缕不自然,李文烨打开油纸包,说:“都坐下吧,在洪州不用这样拘泥。”
行风抱了抱拳,坐了下来。
三个油纸包,一个里面都是白白胖胖的馒头,一个里面是一些当地的酱菜,最后一个里面就是一些烧饼。白嘉柔和玉儿都饿了,一跺筷子,熟练的把酱菜夹到馒头里面,大快朵颐起来,行风和李文烨有些发愣,看他们这样吃,也跟着学了起来。
没吃两口,李文烨把馒头搁了下来,开口说道:“洪州的情况的确比我们预想的要遭多了,司马池对朝廷说只是今年降水过多而已,我现在有一事不解,就是他这样瞒报灾情,得不到朝廷的支持,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怕保不住他的乌纱帽呗。”白嘉柔把最后一块馒头塞在嘴里,抹了抹嘴说道。行风看着白嘉柔这一副粗陋的模样不禁皱起眉来,李文烨倒是觉得十分坦率可爱。
“可是灾情这样一直下去,迟早他也保不住他的乌纱帽,跟朝廷上报至少朝廷不会不管,这是天灾,朝廷不会不分是非的。”行风忍不住开口。
其实这也是李文烨选择亲自来一趟洪州的原因,这个司马池曾是王家的幕僚,不得不多一重小心。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玉儿站起身来主动收拾残局,看着这馒头烧饼的,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那个行风看起来,也是个只会舞刀弄剑的主,于是主动对白嘉柔说:“姑娘,我回头去找找这附近的菜市,明天起给大家做饭吧。”白嘉柔知道玉儿是心疼自己,抱着她的手臂蹭了蹭,撒娇地说:“玉儿最好了。”
李文烨开口道:“明天我们先去城里各处走一走,熟悉一下环境,今天就先休息吧。”众人闻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烛光摇曳,白嘉柔这两天坐车的确也累了,骨头都要散架了,扑到了榻上,衣服都没脱就陷入了梦乡。迷迷糊糊间梦见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白狗在脖子上蹭过来蹭过去,白嘉柔在梦里推了推这只“小白狗”,喃喃道:“淘气死了,走开啦。”“小白狗不但没有走开,还变本加厉起来,往她的领口钻,白嘉柔被吵的悠然转醒,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机会快要灭掉的烛火,看见一个黑色的脑袋正在自己的领口肆虐,衣服已经被解开了不少。
白嘉柔大惊,想要呼救,却被那人一巴掌捂住了嘴,情急之下,白嘉柔猛的用力一抬膝盖,狠狠撞向那人的胯下,那人吃痛跳开,借此机会,白嘉柔扯开嗓子喊:“救命啊。”顺手拿起烛台狠狠砸向那人。
刚砸了一下,房门被踹开,李文烨只穿着一件内衫,着急而又惊恐的站在门口,看见房内的情形,二话不说上来一脚就踹飞了贼人。随后赶来的玉儿只披了一件外衫,睡眼朦胧,忙问:“怎么了怎么了?”行风刚准备踏进房门随即又转过脸去,背着身拔剑指着贼人。白嘉柔看见行风的反应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领口敞开露出了蓝色肚兜的一角,吓得慌忙转过身去整理衣服,玉儿也连忙跑过来把外衫给白嘉柔披上。
李文烨似乎没有关注这一点,只是看向那人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焰来,白嘉柔整理好衣服走上前来,呵斥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如此胆大!”那贼人看着房间里的架势,一时可能是被吓着了,沉默不语,行风把剑往前一递,那人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吓得他连忙跪地求饶:“大爷大爷,小的只是今日恰好在城门口看见各位气宇不凡,又是从外面来的,想是……想是……”那人磕磕绊绊,话也说不清楚,行风见自家主子着要吃人的架势,往那贼人的膝盖就是一脚,那人吃痛,继续说道:“我就是想偷些银子,只是脑子一热,冒犯了姑娘。”说罢拼命地扣头,那额头都磕破了,白嘉柔虽是对这贼人厌恶至极,但是洪州这样的情况,恐怕不偷不盗连饭都吃不上,刚想开口,李文烨却抢先一步说:“既然脑子一热,那就让你清醒清醒,行风,砍了他的双手,挑了脚筋,扔到街上去吧。”行风一点头,像揪小鸡一样拎着那人出去了,不一会隔壁传来了惨叫声,不绝于耳。
玉儿吓得躲在白嘉柔的怀里发抖,白嘉柔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这些日子朝夕相处,白嘉柔本来觉得这个太子殿下还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破讲究,哪怕吃馒头咸菜也没有一丝怨言,但现在看他,因为一个小偷偷盗就直接把人给废了,不禁觉得后背生凉,看来当初他说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消失,也不仅仅是吓唬自己而已。
李文烨走到敞开的窗户前面,亲自把窗户关好又锁上,试着推了推,这才放心的走了回来。看见我在白嘉柔怀里瑟瑟发抖的玉儿,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家小姐今日受惊了,你今晚留下陪着她吧。”玉儿哆哆嗦嗦的说了个“是”,目送着李文烨走了出去。
白嘉柔见李文烨走了,安慰玉儿道:“不怕不怕,没事的。”玉儿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嘉柔,眼里满是惊恐,问道:“姑娘,那人死了吗?”白嘉柔其实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是死是活,没了双手,还被挑了脚筋,就算现在不死,恐怕想要活下去也不容易了。但是玉儿不能再受惊吓了,白嘉柔只好骗她说:“他不会死的,就是以后可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他可是轻薄了你家小姐呢,你都不关心我。”说着假装很受伤的样子,转过头垂泪。
那小妮子果然好骗,一看白嘉柔这样,连忙挣脱开来安慰白嘉柔:“是小姐受了委屈,那个人也是罪有应得。”
白嘉柔看玉儿注意力转移开来了,立马又笑嘻嘻的对玉儿说:“那咱们可以睡觉了吧,你家姑娘都要困死了,快熄灯睡觉吧。”
玉儿去把蜡烛熄灭,和白嘉柔一起走到了榻上,盖上被子就睡下了。白嘉柔在黑暗中,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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