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
苏老太爷寿宴一大早,母亲早早的就拉白嘉柔起来梳妆,苏家是侯门,又是开国勋臣,自是马虎不得,虽说交好,却也不能失了礼数。
苏家这边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苏家长孙苏平意陪父亲在门前迎着宾客,长媳陈婉茹在前庭后院操持着寿宴的一应事宜,苏老爷子在前厅接受着晚辈们的叩拜。苏家位居高位,老爷子是开国大将,儿子如今官至上柱国,孙子任朱雀门城门领,儿媳又是吏部尚书长女,今逢苏老爷子大寿,更是门庭若市,朝中一应官员几乎全部到齐。
白嘉柔随着父亲母亲坐车来到苏府门口,京城官宦人家的马车前都会挂一灯笼,上书主家的姓氏,马车刚停下,苏家长子苏知哲连忙从台阶上下来,冲着马车叫了一声“白兄”。白鹤云挑帘而出,苏知哲立刻便迎了上来,“白兄。”“苏兄。”两人见面互行了一个礼,竟是有了几分热泪盈眶之感,苏知哲一把拉住白鹤云,说道:“靖州一别竟是十年之久,父亲总是念叨,如今可好了,白兄也调到京城,这下我们两家就可以时常来往了。”白嘉柔和母亲在小厮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静立在白鹤云的身后。
苏知哲看到了乖巧的站在白鹤云后面的白嘉柔,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窈儿?”白鹤云笑着点了点头,苏知哲感慨的叹了口气,说道:“都长这么大了,清宴,快来见过你白伯伯和婶婶,还有你窈妹妹。”
一直在苏知哲身后的苏平意慢慢走上前来,白嘉柔与苏平意目光刚一对上,就不由得惊叹了一声,竟然是他(她)!白嘉柔和苏平意心中虽都暗自惊讶,表面上却依旧装作平静,苏平意恭敬的向白鹤云和曹颖行礼说道:“见过白叔伯婶婶”又转向白嘉柔作了一揖,问候道:“舒窈妹妹妆安。”
白嘉柔也浅浅地回了一礼,对他说道:“清宴哥哥安”。
两家长辈见两个孩子似有些生分,苏知哲不禁打趣道:“这两孩子现在倒生份上了,小时候可没少一起掏鸟窝拔鸡毛。”白老爷也想起了白嘉柔小时候的趣事,忍不住爽朗的笑了出来。
苏知哲大袖一挥,说道:“请。”恭迎了白鹤云一家进门,白嘉柔和母亲安静的跟在身后。
苏知哲亲自送白家三人进前厅拜见苏老爷子,苏老爷子一见白承泽,更是激动的从主位上下来握住白承泽的手,说道:“贤侄今天必须和我好好喝两杯。”
苏家主母也从后院连忙赶来,与曹颖好一顿叙旧,盯着白嘉柔,低低问道:“若我没记错,舒窈这孩子,今年已经是十六了吧。”曹颖一笑答道:“夫人好记性。”
陈婉茹见着白嘉柔好不欢喜,左看看右看看,取下自己头上前些日子儿子送的白玉簪子,替白嘉柔戴上,柔声说道:“十年未见,舒窈越发出落的标志,这簪子是清宴前些日子送的,我瞧着倒是更配你一些,就当这做姑母的一些心意吧。”
白嘉柔看向母亲,母亲微微点头,于是乎向陈婉茹行礼道谢。
不一会宾客就到的差不多了,大家各自入席,男人们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女子的宴席用屏风和男子宴席隔开,低声交谈着家长里短。苏府是功勋世家,此次寿宴办的十分的热闹,菜品也是请了浙南的厨子过来做的,不同于京城的风味。一道松鼠桂鱼十分得白嘉柔的喜欢,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倒是桌上的一帮官眷,放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吃,一个个只顾着张家长李家短的,时不时地拿帕子掩嘴偷笑,相比之下,白嘉柔倒显得格外突出。在女儿正准备夹第五筷子鲑鱼的时候,白母忍不住掩面轻咳了一声,嗔怪的看了白嘉柔一眼,白嘉柔读懂母亲眼神的意思,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筷子。
酒宴行至过半,白嘉柔一直端着十分不自在,就向母亲借口更衣,离席了。
问了苏府的丫鬟,得知可以随意走动,兜兜转转走到了后院。白嘉柔细细观赏起这苏府后院的景致,不愧是侯府人家,比白府大了几倍,还有一个清清池塘,几尾鱼儿自在的游来游去,白嘉柔靠在假山石上,感受着池塘上吹来的阵阵凉风,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舒窈妹妹觉得着池塘如何?”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白嘉柔也没睁眼,微笑答道“甚好甚好,就是差了点吃的,如果能吃到现摘的莲蓬可不就更加美哉。”
苏清宴无奈一笑,看着这当年的黄毛小哭包,如今都长的这般大了,怪不得当初在收拾阁觉得说不上来的熟悉,虽然样貌变了,可那股子机灵劲可真的一点没变。
这时白嘉柔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今天的他,格外的端整,依旧是一身月白袍子,青玉的腰带,头上插着一支青石打造的玉钗,倒与自己刚从苏母那边得来的有几分相似。
白嘉柔记得他自小就喜欢穿白色的衣衫,而白嘉柔却是最讨厌穿白衣的,因为稍有不慎就是一身泥点子,回家免不了要挨一顿臭骂。
“原来那日在首饰店见到的就是舒窈妹妹。”苏平意感慨颇多的说道。
“是呀,我当时还以为清宴兄是哪家的风流浪子。”白嘉柔笑道,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
想到那天自己的失仪,苏平意也哑然失笑。
“当时瞧上了苏哥哥的玉簪,却不想真的到了我这。”白嘉柔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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